“嗯。師妹你不必放在心上。”皇甫律也沒多說什麼,隻道,“來,請進。”
別墅外觀是西洋式的,裏麵卻是中國風十足的裝修。深灰黑色的木造地板沒有拋光,這裏的家具也基本都采用了古意盎然的明代家具。“這也太藏蚊子了吧?”於悟皈湊到子歸耳邊說,“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住在這麼一大堆烏漆抹黑的家具裏,俗氣了點吧?”
聽到於悟皈的話,楚修不給麵子地笑出聲來。“小修修,別取笑人了,這可是阿律的小姨作為室內設計的第一個作品!”修文一副義正詞嚴的表情說,“當時大家都說設計得好!”
“真好奇會長說的“大家’都是誰。”於悟皈不以為然地說。
皇甫律笑了笑,說:“這裏的裝修總花費超過一百萬,如果說設計得不好,豈不是很對不起花掉的錢?”
“副會長,你們家是用錢去砌這句“設計得好’的嗎?根本不像你的為人好不好?”於悟皈說。
“有些冤枉錢還是要花的。”皇甫律扯了扯嘴角,說,“走吧,我們去客廳,我想爺爺已經在等我們了。”
穿過玄關的走廊,便是客廳,挑高的天花板上掛著一個宮燈式樣的吊燈,客廳是一整套梨花木家具,連客廳旁邊的樓梯都是木造的。坐在茶幾邊品茶的老人正是皇甫律的爺爺皇甫辛。“爺爺。”皇甫律走近皇甫辛,“真不好意思,讓您專程從上海過來。”
皇甫辛揮揮手,“沒什麼,是我自己要過來的。子歸是寧初程的孫女,我也想多和她聊聊。都坐吧。阿律,把那邊的熱水端過來。”
“你們都認識?”於悟皈對於他們都不用自我介紹感到有點意外。
“你是於悟皈吧?你的事阿律大體跟我說過。”皇甫辛邊放進茶葉邊說,“子歸,聽阿律說你有事要問我?”
“是的。其實應該是我這個晚輩去拜訪您的,要您大老遠來G市,我真是太失禮了。”子歸說,“事實上是關於您上次對我說起遇到辟邪獸的事,我想多知道一些那時的事情。”
皇甫辛放下手裏的東西,直起身子看著她,“為什麼?”
“因為最近出了一點事可能和辟邪獸有關。”她說。
“你?”皇甫辛有點疑惑地半眯起眼睛。
皇甫辛看了皇甫律一眼,皇甫律點點頭起身說:“我去看看六叔午飯準備得怎樣了。修文、悟皈,你們也一起來幫忙。”
“啊,我也有興趣的說……”於悟皈叫著被皇甫律拎住後領走出客廳。
修文倒是沒說什麼,很爽快地起身說:“師妹,你想吃點什麼甜品?木瓜酥好嗎?”
“好!”子歸高興地點點頭。
皇甫辛又看了看楚修,子歸說:“楚修是和我一起遇到辟邪獸的,有些事情他會說得比較清楚。”
“是嗎?”皇甫辛說,“上次你到上海時,這個年輕人也和你一起。沒想到他竟然和修文那孩子長得一模一樣。”
“世上就有這麼湊巧的事。”楚修似笑非笑道。
什麼湊巧,胡說八道。子歸扔過去一個白眼,說:“皇甫爺爺,當年你和我爺爺一起遇到辟邪獸時的事能不能再具體一點跟我說說?”
“與其問他,不如問我吧。”一個溫和的聲音突然在客廳一角響起。
子歸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閻王?!
“你?”皇甫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從椅子上“嗖”地站起來,“為什麼你……?難道你是妖?”很快,震驚從皇甫辛臉上褪去,翻湧上來的濃烈的敵意,手往褲袋裏一伸就要拿什麼出來。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做你準備做的蠢事。”閻王推了推閃亮的金邊眼鏡,淡淡笑著說。
“爺爺,出什麼事了?”皇甫律恰好走過來,看到突然出現的客廳的閻王,眼裏閃過一絲驚訝,又看到皇甫辛的動作,馬上衝過去抓住他的手擋在他麵前,“爺爺,別動手。”
“什麼?”皇甫辛威嚴地怒瞪皇甫律一眼,“阿律,你敢攔我?”
“嗯——你孫子可比你聰明多了。”閻王徑自走到椅子旁優雅地坐下,蹺著腿十指交握地微微笑著。
“你別故意招惹皇甫爺爺好不好?”子歸趕緊走過去跟閻王說,要是他把皇甫辛氣得心髒病發作進醫院,他是閻王,可以“咻”地回到鬼界,皇甫家的人自然奈他不何,可皇甫家的人不把她的皮都扒了?
楚修問:“難道皇甫爺爺說的,在遇見辟邪獸之前見到的那個斯斯文文的男人就是他?”不會吧?閻王從那麼久以前就纏上子歸家的人了嗎?
“應該是吧。”她說,看皇甫辛看一副見到鬼的模樣就知道了,不過,閻王到底算不算是鬼還真是個問題。
“而且閻王似乎對姓皇甫的這家人特別有偏見。”楚修好笑地道。
“閻……王?”皇甫辛抖著手在皇甫律的攙扶下坐回椅子上,“這、這怎麼可能?難道、難道我壽命已到,閻王來收我這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