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剛才窗口出現了一個男人往我們房間……往我們房間看……然後突然又不見了。”徐彩嚇得牙齒打顫,哆嗦著說。
“男人?”她丟下徐彩衝進房間,拉開窗簾——窗外沒有什麼男人,窗外的草地似乎也沒有被人踩過,到底是徐彩和張華看錯了,還是她們看到的是鬼?”你們在這裏等著。”她推開窗戶,從窗口跳出庭院裏。窗下的確還留著淡淡的陰氣,那麼剛剛她們是真的“見鬼”了!為什麼?難不成這附近並不隻有她收服的五個鬼,還不斷有厲鬼像他們那樣被召喚吸引到這裏來嗎?她低頭看了看手表,手表表盤內的光線還在轉個不停,會不會因為這個手表保護了她,她才感覺不到氣場的變化?這麼說來這個手表也有不好的地方呢。
“怎、怎麼樣?”徐彩問,“是、是小偷嗎?”
“怎麼可能是小偷!”張華尖叫,“那個人、那個人穿的衣服好奇怪!而且、而且身上都是血!”
衣服很奇怪而且全身是血?她看了看披著薄薄露水的院子,剛才在這裏的陰氣已經消失了,可是從房子裏麵又感覺到了陰氣,難道鬼飄到房子裏麵去了嗎?”外麵沒有人,草地上也沒有腳印,也許是你們看錯了吧。”她爬進房間,對張華和徐彩說。
“不是的!以前也有什麼人出現過!”張華驚惶地叫道,“徐姐,你也記得吧?從十一月初就開始時不時發生一些怪事!老爺和夫人不也說看到了什麼嗎?我不幹了!我明天就辭職!”
“小華,你冷靜點。”徐彩也不知如何是好,隻好先安撫張華。
“以前也有這種事發生嗎?”她問徐彩。
這時,於悟皈和於展詳也趕來了,問:“出什麼事了嗎?”
“她們說看到有什麼從窗口往裏麵看,但我去外麵看過了,沒有人,連腳印都沒有。”她回答說著,奇怪,園丁和廚師沒有來,之前葉雲裳暈過去的時候,他們都很快就出現了的啊。不知怎的,她就是有不好的預感,“我去裏麵看看,你們暫時待在這裏吧。”她說。
“子歸,我跟你一起去。”於悟皈不放心地說。好歹子歸也是個女孩,雖然按身手來看絕不屬於“弱女子”的範疇。
她意外地看了於悟皈一眼,“哦,好。”反正於悟皈也是時運高照,普通的鬼不會近他身。
她和於悟皈一起繞過廚房,在靠近後院的門口有兩個房間,朱明住在靠走廊的一間,李春立則住靠裏麵的一間。兩人各自去敲門,可半天都沒人回答。
“也睡得太死了吧?”於悟皈嘀咕了一句,“子歸,他們會不會也是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被嚇得暈死過去才聽不到我們敲門吧?”
子歸用力扭了扭門把,嘖,上鎖了。“烏龜,備份鑰匙在什麼地方?”
“我怎麼知道?”於悟皈也是急得一頭是汗,可他一個外人哪裏知道範家的備份鑰匙在什麼地方?
“有人來了!”子歸耳尖地聽到了腳步聲,而且是兩個人的腳步聲,難道是雙胞胎來了?
不出所料,雙胞胎很快轉過牆角,範琉和範璃各遞給她和於悟皈一把鑰匙,一起說道:“喏,你們需要這個對吧?”
她懷疑地看著笑容滿麵的雙胞胎,“範先生和範太太呢?”他們都是住在二樓的房間,為什麼那對夫婦沒有反應?
“大哥在陪大嫂。”範璃說。
“因為大嫂受了驚嚇。”範琉說。
“大哥讓我們來看看。”範璃又說。
“因為我們也是這家的主人。”範琉接著補充。
她遞給於悟皈一個眼色,伸手接過鑰匙,和於悟皈一起打開了朱明和李春立的房間門。朱明的房間裏漆黑一片,借著房外走廊的燈光,床上躺了一個人。她用力“嘭嘭嘭”地敲門,可是床上的人仍安安靜靜地躺著,動也沒動。“你那邊怎麼樣?”子歸先問於悟皈。
“隻看見他躺在床上。”於悟皈走到朱明的房間來,對子歸說。
她向房間裏躺著的人伸了伸下巴,“剛才我把門敲得那麼響,可是他一點反應都沒有。”而且從房間裏還能感覺到淡淡殘留的陰氣,難道張華和徐彩看到的鬼真的來了這裏而且嚇暈了朱明和李春立?”我進去看看,你們在門口等著。”這種危險的事情她本來不想摻和,但她也不能讓於悟皈去,萬一他出什麼事的話,說不準小叔叔會怎麼對付她呢。她摸著牆上的開關把房間的電燈打開,一下刺入眼睛的燈光讓她眯起了眼睛,一般人在睡著的時候突然打開電燈的話怎麼都會醒來的,難道是戴了眼罩和耳塞?她一步一步地小心走到朱明的床邊,聞到了一種熟悉而厭惡的味道。“血腥味……?”她猶豫地看了看站在門邊的於悟皈和範琉、範璃,伸手“呼”地扯下了蓋住朱明的被子!
“啊。”雙胞胎竟然僅僅露出一丁點兒的意外,反而是於悟皈這個外人大驚失色。在壯實的朱明油光發亮的臉部皮膚上沾著血跡,短粗的脖子被割開了一大道口子,還未能凝固的暗紅血液仍在沿著脖子的傷口往外湧著,床墊和枕頭已被染紅一大片,身體似乎也被砍得亂七八糟的,身上的帶血的傷痕起碼也有六道。子歸的腦子也被這副慘狀嚇得真空,連抓在手上的被子掉了也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