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王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隻是像想起了什麼一樣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過了好一會兒,閻王抬頭對她說:“子歸,你最近是不是有些不舒服?”
她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咦?啊,嗯,有一點吧。就是有時候會突然感覺到渾身刺痛,有時候會突然暈過去或者全身發軟沒力氣,其他的也沒什麼。”
閻王站起身來,嘴裏低喃道:“看來快不行了……”
“什麼快不行了?”她探頭問,不會是她快不行了吧?!
“說得不是你。”閻王慢條斯理地說,“不用嚇得臉都白了。”
呼——嚇了她一大跳。她鬆了一口氣,說:“那你說的是什麼?”
“跟你沒什麼關係的。”閻王輕描淡寫地說道。
跟她沒關係那幹嗎在她麵前說?她心裏是那麼嘀咕,可不敢說出口。“那個……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她怎麼也沒法習慣和閻王相處。
“等等。”閻王叫住她說,“別急著走啊。”
“還有什麼事?”她問。
“李成的事情你先放一放。”閻王吩咐道。
“為……”她差點兒就問出“為什麼”了,但對於閻王的命令還是少打聽原因為妙,她改口道,“知道了。”
閻王別有深意地望了她一眼,說:“你為什麼不問我原因?”
“沒什麼要問的。”她聳聳肩,說,“你是閻王,我是你的陰差,當然你說什麼,我照辦就好了。”況且,不用她去找李成更好,她可不想親手去對付子寧將軍的部下。
“話是這麼說沒錯。”閻王笑了,可是那個笑容裏卻有一點傷腦筋,“也罷,我想有“他’在的話,如果真出什麼棘手的事情會馬上通知我的。”
“他”?”閻王,你說的是誰啊?”她追問。
“你不是說,我說什麼你照辦就好了嗎?”閻王和煦一笑,反問。
背後“呼呼”地刮起一陣冷風,“呃……當我沒問過。”她幹笑道,“那我就先回去了。”不過閻王今天好生奇怪,說話隻說一半,安排工作也不說原因,而且還在她麵前摔了茶杯這麼失態,到底怎麼了?
“從今天開始,你每隔一天都要到我這兒來一趟。”閻王忽然嚴肅地說。
“啊?”不會吧?還要每隔一天就來麵見閻王一次啊?
“有問題嗎?”閻王挑起眉毛,問。
“沒有沒有。”她趕緊搖搖頭,“我知道了。”
聽完子歸說得到鬼界麵見閻王的經過,楚修也有點奇怪起來了。“閻王就隻告訴你暫時不用去找李成,還有要你每隔一天去見他?”如果是這樣的話,打電話來不就可以了嗎?為什麼要子歸特別跑這麼一趟?雖然閻王不按常理出牌時常事,但這次也太說不過去了,因為子歸去鬼界本來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隻為了說那麼簡單的事情而特地消耗靈力將子歸帶去鬼界,實在不像閻王那種嫌麻煩的性格。閻王是不是隱瞞了什麼事?看來他最好找機會單獨去見見閻王。
“對了,閻王給了我這個東西。”子歸拿出一個小墜飾,上麵用十字繡繡著一隻笑眯眯的老鼠,不知怎地,一看到這個墜飾就會想起灰絨那小家夥的笑臉,“他說隻要有這個東西就能自由進入鬼界。”
“這是什麼?”楚修拿過來一看,“這是……!”
“怎麼了?”幹嗎這麼大驚小怪?
“這個好像是被稱為“六界之門鑰匙’的東西。”楚修瞪大了眼睛。
“什麼鑰匙?”她皺皺眉。
“隻是一種稱呼罷了。你也知道,神、仙、妖、魔、人、鬼六界是分隔開的,除了特殊的通道,各界並不是相通的,而將六界分開的類似屏障的東西被稱為六界之門,所謂的“六界之門鑰匙’就是可以令持有者輕易通過這層屏障,到達其他五界。”楚修驚歎道,“傳說六界之門鑰匙是每界各有其一,也就是說隻有六把,可是究竟散落在什麼地方也沒幾個人知道。”
“你說的鑰匙就長這個樣子?”子歸對眼前這個外表尋常的墜飾大皺其眉,那麼偉大稀罕的東西和這個可愛到毫無嚴肅感的墜飾完全掛不上鉤啊!
“這應該隻是一個寄存體,也就是說有人把鑰匙放進裏麵去了。”楚修解釋,“真正的鑰匙說白了是某種力量凝聚成的無形的東西。”
原來還有這麼好用的東西。“這麼珍貴的東西閻王居然會給我。”她有些意外,不過想想也是,如果她每隔一天去閻王那裏報到都要黑白無常費九牛二虎之力才能進入鬼界的話,還不如用這把鑰匙來得容易。“對了,皇甫師兄有沒有什麼聯絡來?”
“你擔心他?”
“不行嗎?”
“當然可以,隻是覺得你的擔心有點多餘。”楚修說,“那可是皇甫律,對付鬼也好,囂張的官二代也好,他都絕對綽綽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