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屍體……難道楚修和子歸找到了歸國什麼人的屍體?比如說,被五馬分屍後下落不明的子寧將軍的屍體。“他們沒說其他原因麼?”皇甫律接著問。
“我不是說我不是很清楚了嗎?”修文一攤手,說,“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你,歐陽夏昨天也到我們村裏來了,現在住在祠堂裏。”
“唔。”皇甫律似乎不太想談歐陽夏的事,隻是敷衍地應了一聲便轉移話題,“我還是先去找師妹吧,要是晚了,我擔心她會有危險。”
“哦……”修文笑著點頭,側身讓開路,對他說,“那快去吧,我也擔心師妹呢。”
皇甫律靜靜注視著修文的笑臉,冷聲說道:“我倒是看不出你在擔心她。”
“你看不出沒關係。”修文並不在意地說,“隻要師妹知道我擔心她就夠了。”
隻要師妹知道就好了嗎?皇甫律沒有接話,隻是點點頭當作招呼,越過修文便走出門去。他沒有忽略修文臉上的笑容從他經過他的身側後飛快地退去,像是一尊石膏像一般沒有任何表情地看著他離開。也許修文還知道什麼,但是卻不打算告訴他罷了。說不清什麼原因,他心裏湧起一種名為“厭惡”的情緒。
楚修沿著往後山的路一直跑去,突然聽到上山路口那邊傳來了驚叫聲。不會吧?他趕緊揮掉腦子裏的不好預感,加快腳步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正好迎麵跑來了一個慌裏慌張的村婦,楚修忙拉住她問:“發生了什麼事?”千萬不要是子歸出事啊!
“在上山的路口發現了一個女孩,好像是這一兩天才到村裏的!”村婦臉色急得慘白,“哎呀,別提多可憐了!好像被山上的狼給咬了!”
“被狼咬了?你們這兒有狼嗎?”楚修瞪大了眼睛。
“誰知道。”村婦好像也不想和他多說,“我趕去找醫生了,年輕人你別耽誤我了!”說著推開他就跑了。
不會吧?楚修呆立在原地,隨即趕快往路口跑去。雖說人難敵野獸,可是憑子歸的身手也不至於會輸給一頭狼吧?
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被野獸襲擊的女孩並不是子歸,而是昨天剛在村裏住下的歐陽夏,子歸依然是下落不明——不過與其是這樣的下落,他寧願子歸繼續下落不明。歐陽夏傷口像是比狼更大的動物撕咬出來的,肩膀上的肉被撕扯了下來,已經能夠看到白慘慘的肩骨。不知道是歐陽夏走運還是那隻凶猛的動物手下留情,歐陽夏雖然傷勢看著嚴重,但卻沒有傷著主動脈,離奇的是,歐陽夏的血似乎流得很慢,因為如果昨晚她就被野獸襲擊傷成這樣,恐怕歐陽夏早就因為失血過多而一命嗚呼了。還有,尋常虎豹撲殺獵物都是首先咬斷獵物的咽喉,歐陽夏卻隻有肩膀受傷,雖然現在意識不清,但卻還保住了一條命。他沒敢動歐陽夏,這種傷勢他這外行人最好不要亂動,免得造成其他損傷。
村裏的醫生趕來了,找了幾個強壯的男子幫忙用擔架把歐陽夏抬去診所裏了。楚修死死地盯著歐陽夏留在地上的那灘血跡,想要拿出口袋裏的手機通知修文,才發現自己掌心竟已被汗沁濕了。他自嘲地笑了笑,看來他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擔心子歸。抬頭看了看延伸入幽暗山上的小路,楚修不再停留,往山上跑去——反正村子也不大,修文肯定馬上就會知道歐陽夏這件事的,他還是趕緊去找那個行蹤不明的子歸,要是晚了,他真怕那家夥會成了野獸的大餐。
皇甫律剛離開修文家不久,遇見了村裏的周醫生帶著幾個人抬著一副擔架往診所的方向急匆匆地跑去。“周醫生,什麼人病了?”他喊住周醫生。
周醫生是管理祠堂的周伯的兒子,從醫學院畢業後就回到村子裏來,給村人看看病算是回報家鄉。在這種被大山包圍的村裏,也不時會有人摔傷中毒或是被動物什麼咬傷之類的,可是這麼嚴重的傷周醫生也是第一遇到。“是你?”周醫生喘著氣,“剛好,這個女人不知被什麼動物咬傷了,很嚴重!我也不知能不能處理得過來。阿律你能幫忙聯絡城區的醫院派救護車來嗎?”
僅僅一眼,皇甫律就看出那個滿身是血的傷者正是歐陽夏。抿了抿嘴,他點點頭,“我馬上去聯係。”與其聯係醫院,不如聯係歐陽家更快。不管他是否討厭歐陽夏這個人,見死不救絕非人之所為。他也好奇歐陽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和修文也沒少去將軍墓所在的山裏,可是從未遇到過那麼凶猛巨大的野獸。再者,在這村子附近的山裏也沒有會那樣襲擊人的動物。從前他知道這裏有虎,不過這裏的虎是一種高傲的生物,它不屑於見人,亦絕少在人前出現,甚至於不屑吃人。而且從歐陽夏的傷處來看,她不像是被虎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