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奇地問:“難道這口井在文革期間不是枯井?”
“是的。”皇甫律微微一笑。
“那這口井是什麼時候又開始沒有水的?”她問。
“這就不太清楚了。”皇甫律說。
“不、不清楚?”她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很少聽到皇甫律這麼模糊不清的回答呢!
“即使在我們入學之後,這口井仍然是時而有水時而枯竭,所以現在的枯竭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我也回答不了。”皇甫律對她的驚訝不以為意,淡淡地笑著說。
“真是一口奇怪的井。”她笑道。如果照皇甫律的說法,這口不時斷水又無法被填埋的水井和閻王提起的“奇妙封印”八成脫不了關係。看來這趟“井底考察”是肯定跑不了的了。
“如何?下午你不是和於悟皈去過那間研究所了嗎?有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回到宿舍,子歸接到楚修打來的電話,內容當然是詢問今天下午的“視察”進程。畢竟她也有一段時間沒有接到閻王直接下達的工作任務了,認真謹慎一些總是好的。“目前還沒有發現什麼不好的事情,不過在研究所的院子裏有一口水井。”她說。
“水井?”楚修奇怪地說,“S大學的曆史也不短,就算是現在也還有大片的試驗田,有一兩口井值得你大驚小怪嗎?”
“不隻我覺得奇怪,連皇甫師兄也說那口井神奇。”雖然皇甫律沒有這麼說,但意思也相差無幾啦。
“你還見到皇甫律了?”楚修問,“他怎麼也去那兒?”
“他是去研究生宿舍,看到我和於悟皈進去研究所裏,才會跟過去看看的。”她簡單地說。
“那他是怎麼說那口井的?”楚修也沒有要岔開話題的意思,很快就回到原來的話題上,接著問。
“他說那口井的曆史非常久遠,有時有水,有時枯水,有人想要把井填了,卻怎麼也填不上。過去的人還傳說井裏有龍王爺,後來再也不敢填井了。”她把從皇甫律那兒聽來的話大概告訴楚修。
楚修的聲音卻透著懷疑,“一口水井就算有時候斷水也不奇怪,你真的認為這口井和閻王說的事情有關?”
“嗯。”她也沒有實質的證據,隻能說是一種直覺,再說白一點,根本是靠猜的。
“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調查?潛進井裏去嗎?”需不需要去借一套潛水裝備?
“我是這麼想來著。”她幹脆利落地吐出答案。
“學校附近可沒有氧氣瓶可以租哦。”楚修提醒道。
“要氧氣瓶做什麼?”她反問,“井裏又沒水。”
“你不是說那裏有時有水,有時枯水嗎?誰知道我們進去之後會不會突然有水冒出來?萬一淹死在裏麵怎麼辦?”楚修涼涼地說。
“不會吧?”她說,“就算有水,你用瞬間轉移不就能把我們都帶出來了嗎?怎麼會淹死?”
“為什麼你不用法術呢?”雖然知道保護子歸是自己的任務,但還是忍不住要和她抬杠幾句。
“閻王可是說過,我不能用太強的靈力。”她說得理直氣壯。
“知道了、知道了。”楚修漫應著。子歸這家夥雖然現在這麼說,可之前還不是想怎麼用法術就怎麼用,哪有管自己的安危?”你打算什麼時候去?”
“明天下午吧,我隻有早上有課。”她說,“你不會告訴我,你明天下午沒空吧?”
“有空。”楚修翻了翻白眼,“我是你的保鏢,又不是要完成課業的真正大學生。”
怎麼聽著這根筷子話裏帶刺啊?”喂,你要是真的沒時間就算了。”她可不想被冠上一個“強人所難”的惡名。
“有。”楚修說,“明天我一整天都沒有課,也沒有實習。再說,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去。”更不放心這家夥找皇甫律或者修文一起去。在他看來,那兩個都是危險人物。
沉默了一會兒,她又開口說:“筷子兄,剛好有點事情我也想跟你說,明天一起談吧。”
在電話裏不能說?楚修覺得有點奇怪,不過也沒有尋根究底,反正明天就知道了。“好,告訴我時間。”
“那我們明天中午十二點半在北區生物研究所的大門口見吧。”她很快地定下見麵的時間和地點,“選個陽氣旺盛的時間,就算遇上厲鬼,勝算也比較大。”
楚修不客氣地說道:“別賣弄你學到的東西了,如果真是很強的厲鬼,就算是陽氣最旺盛的午時三刻,也照樣能把你給打趴下。”
唉,這麼說也沒錯啦,可是能不能別說得這麼明白啊?她掛了電話,走到宿舍的陽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