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歸,既然你們還有下半場的節目,我就先回去了。”楚修起身表示自己不奉陪了。
待楚修走了之後,修文一手支著額頭,側過臉笑著問:“如何?現在我們出去走走吧?”
很平靜地看著修文的笑臉,子歸也笑了起來,“嗯,反正也吃飽了。”
“我早就知道,其實沒有什麼能瞞過子歸你的眼睛。”
修文和子歸沿著宿舍區的人造湖旁的湖畔小路散步的時候,修文忽然這麼說道。
“師兄你說的是什麼事?”子歸反問。
“很多事情。”修文說,“你知道很多事,卻從沒說出來,這有點狡猾呢。”
子歸不解地說:“可為什麼知道的事情就一定要說出來?也許那些事情對方並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如果我說出來了,對方不是很尷尬嗎?”
“我沒有覺得不好,小修修對我說了,我和阿律的事你早就知道了。”修文笑笑,“師妹真不簡單呢,能夠這樣都不動聲色地繼續和我們相處。”
她有點奇怪地望著修文,說真的,她不太習慣跟這樣的修文師兄相處。“我隻是覺得那是你和皇甫師兄之間的事情,旁人根本沒有說三道四的資格——因為我們都不是當事人嘛。”
修文笑著搖搖頭,說:“我要說的重點不是這個,而是你的“不動聲色’。”
“那個……是什麼意思?”她搞不懂修文的意圖。
“不,我隻是在想,對於我的事情,子歸你到底知道了多少而沒有說出來。”修文的笑容若被旁人看見,一定不會認為這是那個總是神經兮兮的夜營協會前任會長楚修文吧!
“如果修文師兄你希望我不知道,那我就永遠都不知道。”她認真地說。
修文淡淡一笑,說:“沒那麼嚴重,不過子歸你最近的確要小心才是。”
“師兄你的意思是?”
“剛才那具屍體。”修文說。
修文師兄果然是清楚的。“但我要小心什麼?”她皺著眉。
“放心好了,這件事我也有責任,我會保護你的。”修文特別溫柔地說。
“好。”這種情況下,她也隻能暈陶陶地什麼都說好了。
不一會兒,修文接到研究生師兄打來的電話,讓他去實驗室看看樣品的情況,修文叮囑她早點回宿舍後便很快離開了。她這才回過神來,拍拍自己的臉,剛才不是在做夢吧?修文師兄居然說他會保護她呢!而且還是用那麼深情款款的表情!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子歸!”
“哇啊!”
“叫什麼叫!”原來是見子歸一個人在湖邊團團轉,好心上前叫她,免得她“轉”進湖裏去的蘭寶。
“我差點被你嚇死……”子歸大呼了一口氣,說。
“是我差點被你嚇死才對。”蘭寶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說,“你在這幹嘛呢?”
她搖搖頭,“沒什麼啊,你要回宿舍嗎?一起吧!”
疑惑地瞟了她一眼,蘭寶也沒有再說什麼,點了點頭。
子歸手裏拿著的是灰絨快遞給她的關於修文的報告。“你這份報告沒有出錯吧?”她懷疑地看著坐在她麵前優哉遊哉喝了冰奶茶的灰絨。
“子歸姐姐你怎麼可以懷疑我的專業能力?”灰絨噘著嘴說。
“可……這實在匪夷所思啊!”她放下手中的一大疊文件,說。
“匪夷所思不代表不是事實。”灰絨自有一套理論。
話是這麼說沒錯。她看著灰絨,問:“你知道結果怎麼好像沒什麼反應?”
“有什麼要我反應的?”灰絨睜著水靈靈的眼睛,說,“那是神界的事,****什麼心?”她充其量是一個為了生活在六界辛勤奔波的小小妖魔,那種驚天動地的大事輪不到她去管。“要操心也該是藍大叔操心。”灰絨吐了吐舌頭,小聲地說。
不過她聽到了,那位姓藍的人似乎幫過她好幾次,可是沒有一次出現過。“你說的“藍大叔’,之前曾經幫過我吧?”她向灰絨求證。
“嗯。”灰絨很可愛地點了點頭。
“他叫什麼?”
“藍允欽。”灰絨回答得很爽快。
“你之前不是總支支吾吾,不肯告訴我的嗎?”她挑起眉毛。
“現在他沒說要保密了嘛!”灰絨理所當然地說。
“藍允欽?這個名字我好像聽說過。”她想起自家古董店的客戶名單裏好像就有這麼一個名字,“他好像是什麼大集團的董事長吧?”
“對呀。”灰絨笑眯眯地說。
“可這樣的人為什麼會出手幫我呢?他是我家的客戶,照理來說,應該是我去巴結討好他才對吧?”她聽得一愣一愣的。
“那是因為你們以前有淵源呀……”灰絨歪著腦袋說,“他是……”
灰絨正要說什麼,子歸卻突然覺得背脊“嗖”地竄過一股惡寒,奇怪的是她並沒有感覺任何的殺氣,可她的第六感卻一直對她發出危險警報,她伸手示意灰絨先別說話,自己轉過頭去觀察身後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