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匪夷所思地睨了於悟皈一眼,這隻烏龜腦袋撞壞了?”你認識皇甫師兄多久了?你以為他是個會因為這種事屈服的人?說不定他還會登報斷絕家族關係,我看你到時候怎麼收場。”
於悟皈抽了抽嘴角,的確,以副會長的性格是有可能做出這種事來的。
“我到宿舍了。”她搓了搓手掌,說,“皇甫師兄的行蹤就拜托你查出來了。”
“嗯。”於悟皈點點頭,“有消息馬上告訴你。”
洗了個熱水澡,驅走了一身寒意,子歸端著剛泡好的熱騰騰的咖啡,小心地啜了一口。總算能靜下心來好好地考慮剛才發生的事情了。秦霜明明出現在她麵前,說他要魂飛魄散了,而且那時候的秦霜看著很祥和,已經沒有戾氣了,為什麼會突然冒出來要取她性命?她醒來的時候脖子還痛著,應該不是做夢。有什麼辦法可以確定秦霜的位置呢?唉,一個活轉過來的子寧將軍已經讓她一個頭兩個大了,這會兒又冒出一個早就魂飛魄散的秦霜來,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行船又遇打頭風,禍不單行。要是秦霜看到子寧將軍活過來的屍體時,會不會二話不說繼續去追隨他的將軍?不對不對,如果是那樣的話,秦霜應該直接去找那具屍體算賬,而不是在半道上來掐死她。灰絨說過,魂飛魄散的魂魄是散落在混沌之中,除非有人專門去搜集並將那些靈魂的碎片重新彙聚,否則肯定不會再變成同一個靈魂。難道有人把秦霜的靈魂重新彙聚起來了?
想到這裏,她又對自己搖搖頭。不可能,秦霜在她麵前道別的時候都已沒有戾氣怨恨了,難道重新彙聚的魂魄還能將已經散去的怨念找回來?
“子歸,你剛淋了雨,要不要喝碗薑湯?”同宿舍的同學小緣走過來問。
“不用了,我剛泡了咖啡。”她說。
小緣湊上前,說:“你最近好像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是不是舍不得快要畢業的修文師兄嗎?”
“看出來了嗎?”難道她表現得明顯到誰都能看出來了嗎?
小緣點點頭,說:“嗯,好像總是在考慮什麼事的模樣。”
“是有點事……不過不是舍不得修文師兄。”她說。
“你沒有不舍得楚修文師兄嗎?”小緣吃了一驚。
“因為師兄他會繼續留在這座學校裏讀研究生啊。”她解釋說。
“是這樣啊。”小緣這才了解地點了頭,她還以為子歸終於要放棄修文師兄了呢。“那是為了什麼呀?”
“我是在考慮皇甫師兄失蹤的事。你看修文師兄不是也很擔心嘛。”
“我也聽壘球隊的師姐說過這件事,那位皇甫師兄居然幾天都沒有在學校裏,也沒有和家裏聯係,老師和他的家人都報警了。”小緣說,“你們夜營協會那邊也什麼頭緒都沒有嗎?”
她聳聳肩,說:“連修文師兄都不知道,你認為我們還有誰會有頭緒?”
“說得也對。”小緣垮下肩膀,說,“要我說,你們協會裏的幹部每個都神秘兮兮的。”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她幹笑兩聲,說:“隻要不是神經兮兮的不就行了?”
小緣歎了一口氣,說:“好吧,你要想就接著想吧,要是覺得哪兒不舒服就吃點感冒藥。”
“嗯。”
小緣要和壘球隊的教練商量下個月比賽的事,不一會兒便出門了,宿舍裏隻剩下她一個人。
筷子兄說要去找子寧將軍的蹤跡,也不知道現在找到沒有。她看了看手機,楚修也還沒有的任何聯絡過來,不會出什麼事吧?之前對上皇甫師兄,她是總算領教了皇甫師兄的實力,真不愧是中國數一數二降魔家族的“頭目”,筷子兄單打獨鬥會不會輸給他啊?思前想後,她還是撥通楚修的電話。
電話很快便打通了,可是楚修始終沒有接聽。是不是在跟蹤途中不便接電話?或者說是被打暈了,根本接不了電話?她又不能隨便用咒語把他叫回來,萬一他正在追著皇甫師兄,她這麼貿然把他叫回來豈不是壞事了嗎?她放下電話。還是再等等筷子兄的消息吧。她帶上耳機,打算一邊聽歌,一邊完成應用物理學的論文。
她很經常這麼做的,輕鬆悠揚的陶笛音樂能夠讓她集中精神,可是今天的情況有點不同。
在陶笛音樂中隱隱傳來了一個怪異的笑聲,那聲音像用牙齒用力咬碎冰塊一樣讓人不自在。是外麵有什麼人嗎?她摘下耳機,宿舍裏是靜悄悄的,隻有電腦運行發出的低低聲響。宿舍外麵傳來樓下的人聲,根本沒有什麼奇怪的笑聲。是她聽錯了嗎?她重新戴上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