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十年，李雪陽再次現身。
他隻身飛到了萬獸群山深處，立身於萬獸群山深處的上空，身上的衣衫被風吹得呼呼作響。
十年了，他基本沒有什麼變化。身形還是那樣的單薄，滿頭白發也還猶如以往。背上依然背著林紫琴留下的那張古琴，手裏依舊緊握著那柄伴他征戰四方的離罡劍。
適時，他微微張了張嘴，緩緩道：“雀聖，虎聖，不敢出來一戰嗎？”
他的語調很輕，仿佛是在與身邊的人輕聲交談一般。但他的聲音卻又傳的很遠很遠，幾乎整片萬獸群山都能聽到他的聲音在回蕩。
不多時，渾身包裹在火焰中的雀聖，和一頭身長數丈的斑斕猛虎，從萬獸群山深處衝了出來，在半空中與李雪陽遙遙相望。
“魔聖，你這又是何必呢？”雀聖那尖銳的聲音從火焰中傳出。
“這一戰不能再等了。”李雪陽麵色平靜，並沒有因為大戰當前，而驚起半分波瀾。
為這一戰，他已經準備了整整十年之久，任何結果他都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雀聖身旁的那頭斑斕猛虎張了張嘴，一個如黃鍾大呂般的聲音響起：“人族不懂感恩，百般加害於你，你為他們隕命，值嗎？”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我師父，師叔，師妹，愛妻，還有眾多好友，皆是因你們而死，此仇不得不報。”李雪陽說著，一個個熟悉的身影在他腦海中浮現，眼神中不由得閃過一絲黯然。
這些人或是對他有恩，或是對他有情，或是對他有愛，都是他生命中至關重要的存在。
“你別忘了，這些人的死跟人族也脫不開幹係。”雀聖的語氣有些憤慨，當初若沒有某些人族暗中相助，李雪陽身邊的人又豈會輕易喪命。
“所以我對當初失手殺數十萬人族的舉動，沒有半分悔意。”李雪陽道：“如果你倆不想與我決一死戰，可交出百萬獸族，讓我斬於劍下，且立誓此生不得進犯人族。”
“你自信以一己之力能勝過我們嗎？”虎聖口吐人言，釋放出獸聖氣勢，他的聲音不斷在耳邊徘徊。
李雪陽搖了搖頭，“我沒有半分把握能勝過你們，但用我的性命，至少能讓兩位重傷，到時人族必然會殺進萬獸群山。”
人族的實力隻不過稍遜於獸族，如果他能將獸族僅存的兩位獸聖擊傷，人族的實力必然會在獸族之上。與獸族勢同水火的人族，肯定也不會錯過這個擊潰獸族的機會。
“氣煞我也！”包裏著雀聖的那團火焰中，發出一聲尖銳的長嘯。
緊接著火焰潰散，身著火紅長衫的雀聖顯現身形，他身後一對火紅的羽翼極為醒目。
“等等，且慢動手！”眼看雀聖就要對李雪陽大打出手，虎聖突然出言阻止，他道：“以我們這般境界全力出手，魔聖你就不怕數之不盡的人族，在我們的戰火下遭殃嗎？”
他們三個都是聖境修為，如果拚出全力，所過之處必然毀天滅地，生靈塗炭。
李雪陽被虎聖說的心頭一凜，他一心隻想著複仇，顯然已經忽略了這一點。
雖然人族對他不義，但也隻是一小部分而已。還有許許多多的人族將他敬為英雄，視他為守護神，他又豈能忍心看著這些人無辜慘死。
沉吟片刻後，他沉聲道：“這裏可是萬獸群山，要亡也是你萬獸群山先亡吧！”
“這是你與我們之間的仇怨，不必非要弄得兩族皆亡吧！”虎聖緩緩道。
雖然他一生都在與人族為敵，但他的目的隻是為了爭奪領地與資源。如果拋卻這兩點，他並不想將人族趕盡殺絕。
李雪陽雙目微凝，說道：“叫我罷手，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自然不是叫你罷手。”
斑斕猛虎說著，忽然身體前仰，化身成為一名白須白發，紅光滿麵的中年男子。接著他又提議道：“早聞你的疾風劍法已經達到了出神入化之境，不如就讓我和雀聖接你三劍，如果你能讓我們後退半步，我可以保證獸族百年之內不會進犯人族領地。但如果我們僥幸接住了，你便不得再參與獸人兩族之間的戰事，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