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巴德:“……”
“十四萬三千元一次,還有人出價嗎?代表了祥瑞與高貴的紅珊瑚,象征著永恒的權力……”拍賣師興奮道,高亢的聲音帶著煽動,“十四萬三千元兩次,世界一年采獲400噸紅珊瑚,可如此純正的阿卡料卻極為稀少,還有人再想收藏這珠寶中唯一有生命的千年靈物嗎?”他誇張地高高舉起手,猛地拍在桌子上,一聲清脆的槌響,“十四萬三千元三次,成交!恭喜這位朋友!”
康天真滿意地露出笑容。
“恭喜,”肯巴德笑道,“這串念珠如此豔麗,蔣小姐一定會喜歡,也不枉你一擲千金了。”
買到了想要的寶貝,康天真心情大好,轉頭看向他,“我說老爺子,我隻是買了串念珠,估計還沒你一支營養針花的錢多,幹嘛老橫挑鼻子豎挑眼的?”
肯巴德苦口婆心,“我和你伯父是朋友,看到你為博美人一笑而一擲千金,自然會有些心疼,人老了,話就多了。”
“這麼跟你說吧,”康天真顛著二郎腿,“我含著金湯匙出生,我爸是百年孔家,我媽是官窯王,我是孔康兩家唯一的繼承人,我家錢多得數不清……哎,你無視我?”
“十九萬五千!”肯巴德全神貫注地參與競拍。
臥槽,這老頭特麼是在逗我?康天真十分鬱卒,陰沉著臉看向讓肯巴德癡迷的東西,卻突然一愣,“懷信樓?”
拍賣師激昂地說,“還有人出價嗎?這本《懷信樓長物誌》是全書第三冊,記載了當年收藏在懷信樓中的名人字畫,為懷信樓主手繪而成……好,這邊有位朋友願意出二十萬……”
康天真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目光一滯,半秒鍾後,猛地站了起來,指著斜前方大叫,“宋文淵?”
“你幹什麼?”肯巴德一把將他拽下來,訓斥,“不要擾亂拍賣秩序!”
“我看到宋文淵了,操,剛才那個二十萬是他出的?”康天真覺得奇怪,“這小子不是窮得當褲子了嗎?他太爺爺的真跡還藏在我家古今閣呢,他都沒錢贖回去。”
肯巴德冷笑一聲,沒有說話,專心競拍。
拍場上此起彼伏的舉牌漸漸停止,隻剩下肯巴德和宋文淵緊咬不放,康天真知道身邊這老頭是英國老爵爺,一生叱吒風雲財力雄厚,敢在西方拍賣場上和煤老板們競拍的主,他看上的東西,從來沒有到不了手的,宋文淵是吃錯了什麼藥,在這裏和他扛上?
康天真滴溜地轉著眼珠,看看身邊的老人,再看看那邊一臉漠然的宋文淵,半晌,仿佛發現什麼大秘密,壓低聲音,“老頭,你和那小子有矛盾?”
肯巴德無奈道,”我這麼大年紀了,怎麼會和一個小娃娃計較?”
果然有矛盾,康天真壞得出水,壓低聲音進讒言,”這本書是他太爺爺的手稿,老爺子,拿出你老牌紳士的魄力,請不要大意地果斷拿下!”
肯巴德慈愛地笑笑,舉牌,”九十八萬五千。”
宋文淵仿佛沒有注意到這邊的兩個人,淡定地跟上,”九十九萬。”
一本手稿到這個價格已經虛浮,懷信樓主是南京第一收藏家,又不是南京第一書畫家,如果是一整套的話還有競爭的價值,可現在隻有16分之一,值得花上一百萬嗎?
但是宋文淵看上去對這書勢在必得,讓肯巴德不由得懷疑是不是有什麼隱情,歪頭對秘書低聲道,”去查一下,看他背後是否有財閥支持。”
然後猶豫片刻,再次舉牌。
眼看著要突破一百萬大關,康天真一副佞臣嘴臉,激動得攛掇著,”他又出價了,快快快,老爺子,千萬別丟了老紳士的臉!”
肯巴德看他一眼,一臉無比糟心的表情。
宋文淵低頭沉吟片刻,手指在手機上滑動幾下,從容地抬起頭,”一百萬。”
全場轟動。
秘書附在肯巴德耳邊小聲道,”宋文淵平時並沒有和別人有接觸,會不會是他的老師黃興運?”
肯巴德搖頭,”不可能。”
”聽說蔣璧影小姐在積極地追求他……”
”你胡說什麼?”康天真率先炸毛,”璧影端莊自持,絕不可能倒貼小白臉,以宋文淵的性格也不會接受別人包養!”
肯巴德涼涼地看他一眼,”你倒是信任他們。”
”專心拍你的吧,”康天真沒好氣,”到嘴的鴨子被宋文淵叼走,看你這老臉往哪兒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