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小聲嘟囔,“這麼多專家,也就是你看上去麵善。”
“老叔你可真是慧眼識英雄,那咱們還等什麼?走起!”
小茶樓是附近唯一看上去比較安靜的休閑場所,兩人開了一個包間,康天真有意降低對方的警惕心還特意要了一壺明前西湖龍井,殷勤地為他斟茶,“剛才在廣場上一眼看到那個瓶子,我就覺得很有眼緣,老叔你再拿出來給我開開眼唄。”
那人從布袋中將大吉瓶掏出來遞給他,滿臉忐忑地問,“專家,您看這瓶子能值多少錢?”
康天真卻不伸手接,示意他將瓶子放在桌麵上,才雙手拿起瓶子,慢慢地上下撫摸一番,臉色漸漸嚴肅起來,抬頭看一眼對麵搓著手一臉焦急的男人,眼神中滿是狐疑,從口袋裏掏出微型顯微鏡,細細地觀察釉麵和落款,足足看了有十分鍾才放下瓶子,“老叔,你這個瓶子是從哪裏得到的?”
“我……我家傳的,我們家祖上有……有宰……嗯,大官,”男人結結巴巴地說,“這是我爹……嗯,臨死前給我的,要不是急著給兒子買房結婚,我也不會把它拿出來。”
“那你爹可真厲害,臨死前還去刨了一把自家祖墳,”康天真嘲諷,用顯微鏡放大瓶子下部的影斑,“這麼重的土沁,不在土裏埋個幾百年是沁不上來的。”
“你……你別管是哪裏來的,”男人惱羞成怒,語氣強硬起來,“你隻要告訴我值多少錢就行。”
康天真冷冷道,“值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
男人猛地站起來,“操尼媽……”
“哎,你還有理了?”康天真怒道,“我奉勸你最好帶著這個瓶子去自首,墳裏剛刨出來的東西,真臭!”
說完,站起來,抬步往門外走去,門一開,三個鄉村殺馬特堵在門口,一水的黃毛緊身褲,康天真心頭一驚,不由得後退一步,“你們要幹什麼?”
“我們不幹什麼,”殺馬特流裏流氣地笑,“隻要你買了我爸的古董,我們什麼都不幹。”
“這是犯法的。”
“在這個房間裏,我們就是法,”殺馬特道,“我知道你是南京來的專家,賣古董的,有的是錢,一百萬對你來說是小意思。”
“你們這是仙人跳!”康天真被逼到牆角,不得不直麵他們,逞強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們現在自首還來得及。”
殺馬特哈哈大笑,“你給錢我們就去自首,怎麼樣?一百萬買個古董,多劃算啊。”
康天真牙根都快要咬斷了,心想這特麼難道是報應?自己剛剛敲詐宋文淵一百萬,錢還沒到賬呢,這邊就被別人敲得抓幹毛淨,真應了那句天道好輪回。這次回去後一定去寺廟好好燒一炷香,隻要能解決了這危機,從此皈依我佛都可以啊!
被四個人堵在牆角,康天真聲音裏控製不住地發顫,硬撐著大聲嚷嚷,“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敢動我一根指頭,我媽立馬就會滅你們全家……”
“哈哈哈哈我們好害怕呀……”殺馬特大笑著逼近他,聲音一轉,凶狠道,“少他媽跟老子撂狠話,要麼付錢,要麼斷你一根手指!”
“你敢……啊!救命!”
一記黑拳狠狠砸在了肚子,接著是膝蓋上一腳,康天真立刻捂著肚子跌跪下去,他掙紮著伸手,摸索著牆壁想借力爬起來,卻不料被對方抓住了手指,狠狠的一折,頓時疼似鑽心。
康天真立刻慘叫,“別打,別打,我付錢……”
殺馬特揪住他的領口,一口劣質香煙噴在臉上,“慫逼!”
康天真嗆得直咳,顫抖著捂住手指,鑽心的疼痛久久不能平息,腦中一片亂七八糟,心想當初宋文淵折的那一下跟這次相比可真是溫柔……臥槽,這種時候想他有個屁用!
突然包間門被一腳踹開,康天真狼狽地抬頭,眼睛倏地瞪大,隻見宋文淵走進來,“出了什麼事……康天真?你們放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