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宋文淵震驚。
黃興運仿佛大夢初醒,猛地回過神來,看向身邊的徒弟,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感慨,“人老了,總會胡思亂想,不說這些陳年舊事了,文淵,有康天真這個強力對手,你和璧影之間,恐怕要有好長一條路要走呢。”
宋文淵感覺心頭仿佛堵著一堆碎石,十分壓抑,聽到老師重提這件事,有些心煩意亂,“我和璧影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沒有康天真,我也不會喜歡她。”
“唉,你這孩子……”黃興運語重心長道,“你涉世未深,還沒有體會到門第所帶來的恥辱,等你長大了,就會知道和璧影結婚,是你在古玩行裏立足最快捷的通道,唉……聽老師一句話,以後多和璧影交往,蔣家沒有男丁,她可是嘉華拍賣行唯一的繼承人。”
宋文淵低頭沒有說話。
黃興運繼續說,“下個月嘉華將舉辦慈善盛典,璧影會在現場拍賣自己的一首曲子,這可是一個好機會。”
宋文淵想了半天,認真地對老師道,“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我覺得人這輩子有諸多不如意,生意場上虛與委蛇步步為營已經夠累了,不希望連婚姻都要算計。”
黃興運歎著氣搖頭,“年輕人啊,總是要等撞到頭破血流才會接受現實,唉……”
台上康天真的鑒定已近尾聲,他笑嘻嘻道,“康熙十二年,雲南吳三桂、廣東尚可喜、福建耿精忠三藩聚首,合圍江西,景德鎮風雨飄搖,被叛軍控製,燒製了不少反清複明的瓷器,”說著他舉起圍棋罐緩緩轉動,讓大家看到罐身上的幾副圖畫,“這上麵分別是法//輪、寶刀、棋、玉罄、古琴、腰豆、玉磐、玉圭,寓意叫做‘輪刀齊慶、擒妖盼歸’。”1
“嗬!”節目組的領導如醍醐灌頂,大聲道,“康熙平定三藩之後就大肆清算叛黨,這個為叛軍燒製的圍棋罐竟然能保存下來,簡直是奇跡,這是個極品啊!”
在座的眾位專家紛紛點頭,不少人立刻向孔信恭維,誇獎康天真小小年紀見識過人必成大器雲雲。
研討會暫時告一段落,各自回房間的路上,康天真膩在孔信身邊,大型犬一樣地用臉蹭他胳膊,“大伯,銀家膩不膩害?”
“嗯,膩害,”孔信嫌棄地扯開他。
“銀家木有給孔家丟臉吧?”
“還行。”
“隻有還行啊,銀家辣麼努力……”
宋文淵走在後麵,看著康天真那一臉“求獎勵”、“求撫摸”的討賤模樣,不由得笑了出來。
笑聲有點大,康天真回頭看了一眼,眼睛瞬間亮了,蹦回宋文淵身邊,“淵淵,你覺得銀家剛才講得好不好?”
淵淵???
宋文淵覺得有點不太好。
黃興運伸手在他柔軟的頭發上呼嚕了一巴掌,讚賞,“天真是我見過的最有實力的孩子,十分精彩,非常厲害。”
“我奏茲道!”康天真雙手捧臉,滿臉蕩漾,“我奏是仄麼精彩!奏是仄麼厲害!奏是仄麼舉寺無suang~~~~”
“嗬嗬嗬,”黃興運和藹地笑著點頭。
“……”宋文淵覺得自己普通話可能也不太好了。
孔信一把薅住他的領子,將這個滿場子撒歡的拉普拉多薅回身邊,從他口袋摸出房卡,打開門,粗魯地塞進房間裏,“吃興奮劑了你?滾回房間給我冷靜下來!”說完砰的一聲關了房門。
“銀家冷靜不下來……”康天真樂顛顛地一步三扭,走出玄關,突然就傻了。
——隻見偌大的房間裏三男兩女正在大跳脫衣舞,火辣的身材在低劣霓虹燈下分外肉//欲。
“……”康天真隻用了半秒鍾就冷靜下來了。
半裸的舞者們一個*的wave,蕩開中間的通道,露出斜躺在奢華大床上啃著煎餅果子的男人。
康天真嚎叫著一個箭步撲上去,“啊啊啊啊王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