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後,康天真和宋文淵對視一眼,兩人的眼中都充滿了不安,過了一會兒,宋文淵猛地把康天真攬入懷中,緊緊地擁抱。
兩個人的胸口緊貼,能聽到彼此劇烈的心跳聲,宋文淵深嗅著康天真的頭發,低啞道,“天真,你……你可真傻,為我搭上孔康兩家的收藏,值得嗎?”
康天真抱住他的腰,不高興地說,“你為什麼要這麼問,宋文淵,我們不是一家人嗎?為什麼還要分你和我?”
宋文淵親吻他,他有著一張生意場上善辯的薄唇,到了這個人的身邊,卻笨拙得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有一腔愛意化作纏綿的親吻,輕輕地啄著他的嘴唇。
康天真立刻熱情地回應,一吻終了,饜足地舔了舔嘴角,小聲道,“你要是覺得我付出很多,那就……就每天多親親我。”
宋文淵笑起來,揉揉他的頭發,溫柔地吻了下去。
王三笑給訂了早上8點的機票,兩個人沒有耽擱,立刻驅車趕去孔信的私宅,羅子庚來開門,康天真拉著宋文淵的手衝進去,“師父,我大伯呢?”
孔信邊係扣子邊從臥室走出來,他穿著棉布睡衣,頭發搭在額頭,看上去比平時柔軟了許多,擰眉看著這二人,“大晚上的,出什麼事了?”
“出大事了,”康天真走進他的書房,在書架、桌子一通亂翻,“大伯,孔家的收藏總錄呢?”
孔信抱臂倚在門框上,嘲道,“在老家,說吧,你又惹出什麼□□煩了?”
康天真翻找半天沒找到,抱頭蹲在書桌底下,沮喪地說,“上次我和宋文淵在寧波收了一幅《春江花月夜》,你還記得吧?”
“嗯,”孔信點頭,“唐代荊浩真跡。”
“真個屁跡,”康天真沒好氣道,“是假的。”
孔信微微一怔,神情嚴肅起來,“怎麼回事?”
“是黃興運設的圈套,”康天真氣急敗壞地說,“賣畫的假洋鬼子是黃興運的人,估計當時洪陽在廁所裏偶遇到人根本就是對方埋的地雷,馬勒戈壁的老雜毛,哪天落我手裏,看我不把他薄皮抽筋涮了麻辣燙,操!”
孔信想了想,看向宋文淵,“你們怎麼知道畫是假的?”
宋文淵道,“王三笑今晚得到消息,老師準備聯合幾個老前輩,給我一點教訓。”
孔信嗤笑一聲,平靜地問,“你們準備怎麼辦?”
“畫的真品在北京,我們去看看能不能買回來,”宋文淵自嘲地笑了一聲,“不過恐怕很難。”
“怎麼?”
“因為寶主是魏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