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天真問,“會是誰呢?”
“就是啊,會是誰呢,”王三笑端起茶杯,一臉高深莫測地喝一口茶水,薄唇輕抿,眼眸低垂,仿佛真能品出什麼優劣一般。
“哎呀,”康天真受不了他了,一把奪下他的茶杯,“別賣關子了,我知道你肯定查出些什麼了。”
王三笑正在裝模作樣地品茶,一抬頭,茶杯沒了,鬱悶地看著他,“我說的,你們也不一定相信。”
宋文淵心頭突然動了一下,“這個人跟我們關係很好?”
王三笑點頭。
“是我們絕對不願意懷疑的人?”
王三笑繼續點頭。
康天真猛抬頭,看向宋文淵,大驚,“竟然是你監守自盜!”
宋文淵:“……”
王三笑甩手,“就你這智商……算了,我還是去投靠黃興運吧!”
“開……開個玩笑,”康天真拉住他,“我已經想到你說的人選了,其實我也在懷疑他。”
宋文淵臉色陰沉,他知道康天真一直都在懷疑洪陽,隻是礙於自己的感情而一直沒有說出口。
王三笑從包裏摸出一本薄薄的小冊子隨手丟在桌子上,“這就是我在英國的機遇。”
“這是什麼?”康天真將冊子拿過來,看著上麵的名字,“《雷霆金丹——神霄五雷符籙神譜》,這個紙質、……這是宋版?宋文淵,你看看。”
宋文淵接過冊子,認真地鑒賞片刻,遲疑著道,“如果真的是宋版,三笑不會就這樣放在包裏吧,是偽作嗎?這本書是有什麼貓膩?”
王三笑道,“這是偽作,我從一個旅英的收藏家手裏得到,他明確告訴我,是仿品,出自南京一個叫洪天慶的人之手。”
宋文淵倏地呼吸一窒。
康天真茫然地看著他,“怎麼了,洪天慶是誰?”
“洪陽的父親,”宋文淵低聲說,“當年因為參與仿造古人字畫詐騙而鋃鐺入獄,至今還在勞改。”
康天真瞬間明白他們的意思,突然站起來,衝進書房將《錦繡萬花穀》捧出來,和《雷霆金丹》並排放在桌子上,仔細對比。
幾分鍾後,他抬起頭,看向宋文淵,隻見他的眼中滿是痛徹心扉的苦楚,他嘴唇顫抖著,艱難地說,“手法幾乎一樣,洪天慶在勞改,不可能出來仿造……是洪陽哥?是他做的嗎?”
宋文淵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了錢嗎?”康天真難過地說,“可是璧影已經嫁給他了,他怎麼能做這樣的事情……宋文淵,你們不是發小嗎?他怎麼可以這樣對你?”
宋文淵痛苦道,“我不知道。”
康天真撲過去,抱住他,忍不住哭了起來,“一百個黃興運找事兒我都不難過,可這樣的洪陽哥,讓我覺得……整個心口窩都在疼。”
宋文淵摸了摸他的頭發,低聲道,“這隻是猜測,天真,隻是猜測,說不定根本就不是洪陽,沒有直接證據指向他。”
“洪陽他奶奶的賬號裏前段時間多了八千萬資金,”王三笑喝著茶水,雲淡風輕,“我查過了,來源賬戶是屬於肯巴德的。”
宋文淵痛苦地閉上眼睛。
康天真不敢相信,“肯巴德?他竟然是賣給了肯巴德?不是黃興運嗎?”
“黃興運是中間人,”王三笑仿佛絲毫沒有被眼前兩人的痛苦所影響,旁若無人地大吃大喝,嚼著一片橙子,“我在密切關注著肯巴德的舉動,他現在是過街老鼠,沒那麼容易把真書弄出國,這是個好事兒,你們還有機會把書搶回來。”
“怎麼搶?”
王三笑仿佛看白癡一樣地看著他,“臥槽,這個也要我教嗎?隨便找幾個打手,一條麻袋,不想死的肯定就把書吐出來了。”
“……”康天真深深地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