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不能去坐牢,”洪陽在他耳邊輕聲道,“天真,你要幫我。”
康天真茫然,“什麼……”
一張紙巾捂住口鼻,康天真瞬間明白了剛才聞到的奇怪味道是什麼,是揮發出來的乙醚!
他拚命掙紮起來,卻被洪陽牢牢摟住,兩人仿佛親熱一般摟抱在一起,康天真隻覺四肢肌肉漸漸鬆弛,整個人懶洋洋的仿佛泡在酒精中一般,漸漸失去意識。
不知道過了多久,康天真在疾馳的車中醒來,他嚐試著動了一下手腳,發現麻醉劑的作用還沒有消失,四肢尚處在癱軟狀態,大腦暈暈乎乎,他糊裏糊塗地想,不知道乙醚傷不傷大腦,萬一自己變成傻子了,宋文淵該有多傷心啊。
他努力了好久,才好不容易調動眼部肌肉,看清車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他們好像開進了山區,路邊是參天的大樹,車子盤旋上山,冬季光禿禿的山頂上,可以看到零星幾座白牆烏瓦的別墅。
洪陽叼著棒棒糖,從後視鏡中看他一眼,淡淡道,“你醒了?”
康天真張了張嘴,努力發出聲音,“我們這是去哪兒?”
“送你去嫁人,”洪陽笑道,“開心嗎?”
“我都是有夫之夫了,嫁毛線,”康天真嗤了一聲,“哥,我覺得渾身酸軟無力,該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吧?”
洪陽嬉笑道,“放心,我高考化學可是a,乙醚的量把握得非常準的,等你到了那兒,估計就該好了,現在別亂掙紮了,趁現在有時間,好好構思一下,待會兒以一個什麼樣子嫁進黃家吧,哥哥做的不好,沒給你準備鳳冠霞帔……”
“放你娘的屁,”康天真虛弱地罵了一聲,頹然躺在車後座上,心想自己果然是被他賣給黃興運了,隻是不知道宋文淵什麼時候能發現自己失蹤。
洪陽一邊開車,一邊囉裏囉嗦地說,“不是我笑話你啊,小天真,你也該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了,我都快把壞人兩個字寫在臉上了,你看到我第一時間怎麼還不跑呢?真是沒有自我保護意識,唉,哥哥感覺很痛心啊,文淵那麼聰明,怎麼就娶了你這麼個笨老婆呢?”
“你好吵……”康天真懶洋洋地說,“你要把我送給黃老怪嗎?他許諾給你什麼?你的犯罪證據?”
洪陽勾了勾嘴角,邪氣地笑了一下,“你在套我話?”
康天真鬱悶地撇嘴,“不說算了。”
“沒什麼不能說的,”洪陽豪爽地一笑,“犯罪證據隻是很小的一方麵,我並不怕他手裏拿所謂的證據,這老雜毛膽敢出賣我,我也不會放過他,手裏沒點黑曆史,誰敢在這個江湖混?”
康天真道,“看來你們雖然狼狽為奸,可嫌隙還不小呢。”
洪陽笑嘻嘻道,“小天真,哥哥再教你一句話,世界上沒有永恒的朋友,也沒有永恒的敵人。人呐,總是根據自己的需要來變換人際關係,全世界最恨我的,恐怕就是肯巴德了,可這一次,要不是我,他也拿不到《錦繡萬花穀》。”
“那你要拿我跟黃興運換什麼?”
“出國,”洪陽笑道,“我要他把我平平安安送去英國。”
康天真皺起眉頭,“你現在還不是犯罪嫌疑人,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國。”
“不,”洪陽搖了搖頭,眼眸垂了下來,眸子中有一股甚是詭異的神采閃爍,他低聲道,“我要把璧影帶走,她不會老老實實跟我上飛機的,我不得不采取一些特殊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