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於樞一手護著蘇浣,另一隻手趁側身之機,抓住了飛來的箭矢,陽光下,箭頭閃著綠晶晶的光茫,顯然是喂了劇毒。
今日出行是臨時起意,會在此小坐,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而對方,能在如此短的時間裏,派出刺客,甚至還備下見血封喉的利箭。
這是有備而來啊。
今年的秋獮大典,還真是精彩紛呈!
鮮於樞嘴角的冷笑還未抿去,又是“咻”的一箭,緊接著第三支、第四支,眨眼的工夫箭來如雨。
鮮於樞身上並無兵刃,僅憑肉掌以內力逼退箭支。
在護著一人的情況下,還能從容應對。
站在窗邊的韋誠,笑容如水,眸光溫潤。
沒想到在這北疆偏遠之地,竟能遇上這樣的高手!
一時箭止,數十名蒙麵執刀的刺客從四方躍下,將鮮於樞與蘇浣團團圍住。
“鮮於。”蘇浣伏在鮮於樞的胸前,緊張的拽住他的衣襟,語音發顫。
鮮於樞親了親蘇浣的鬢角,語聲鎮定而溫暖,“別怕,有我在。”投向刺客的眸光卻冷若冰霜,狂傲至極,“一起來吧。”
刺客自不和他客氣,揮刀砍來,或攻要害,或取蘇浣。
鮮於樞冷冷一笑,劈手奪了柄鋼刀,將蘇浣護得密不透。刀鋒到處,一片鮮紅。
強悍的實力,刀刀見血的招數。
逼的那些刺客不敢近身,略一過招,便即退遠,換人上前
車輪戰?
鮮於樞的嘴角不屑地向上挑起。
刀光閃過,又一名刺客的手筋被挑斷了。
鋼刀落地的聲音,被他的痛呼聲、刀刃相交之聲所掩蓋。
若不是顧慮著懷中的蘇浣,砍斷就是手,而非手筋了。
那一晚,自己無奈之下,當著蘇浣的麵,砍下刺客的手臂。蘇浣臘白的麵色,驚懼的眼眸,一直在他腦中揮之不去。
所以,他盡可能的,不在蘇浣麵前製造太多的血腥。
然而,刀身上喂有巨毒。
被他砍翻的那些刺客,一個接一個的地上抽搐打滾,七竅流血而死,並且死像猙獰。
牽機之毒!
他們竟能拿到皇家禁藥。
鮮於樞的眸色,陰的沉就像暴風雨前的天空一般。
一直在屋項觀戰的刺客首領,眉頭成結。照此下去,待得慎蒙回來,莫說取鮮於樞性命,隻怕困都困不住他。
當下,他如鬼魅般落下,在鮮於樞麵前虛晃一招,憑著手下的掩護,悄無聲息的逼向蘇浣那側。
與此同時,一直遊鬥糾纏的刺客,皆悍不畏死的湧上前。用自己的命,化解鮮於樞的招數,以便同伴能攻其要害。
滿地的屍體,限製了鮮於樞的動作。
而一直伏在他胸口的蘇浣,被濃重的血腥味熏得實在是受不了。忍不住略抬起頭,眸見忽地瞥見一柄綠光螢螢的刀刃向自己砍來。
而執刀人的那雙眼睛,沾滿了狠毒,好像要把人生吞活剝了一般。
“鮮於!”蘇浣撲回鮮於樞的懷中,下意識地驚呼出聲。
鮮於樞一驚之下,被一名刺客欺近身前。
他暴喝道,“閉上眼睛!”
力慣於臂,刀刃以不可見的速度劈下,竟將那人活活劈成了兩半!
這一幕太過血腥,連那些刺客都看怔了。
刹那間,時間好像靜止了,四下一片死寂。
隻有鮮於樞手中的鋼刀,滴著濃稠的鮮血。
腳下,屍體遍布。
他擁著蘇浣,如一尊殺神悍立於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