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
蘇浣本能的否定,可心底卻有一個小小的聲音在讚成——姑母即是陸家家奴,自己不是陸家之後才稀奇。
宗維誠笑著,說出蘇浣更不能接受的話,“你不僅是陸家小姐,還是我指腹為婚的未婚妻!”
看著蘇浣秀眸圓睜,宗維誠的得意還未浮至眉梢,蘇浣又是一付平靜從容的模樣。
她從震驚到鎮定,似乎隻用了一個呼吸的時間。
“那又如何?”蘇浣淡淡道,“你說的這些,我一點都不記得了。我知道的蘇浣,是上京行宮一個小小的典籍,承魏王錯愛,定有白首之約。”
曾經的蘇浣身世再複雜,於她而言都不重要了,因為早在八年前,她就不再是原先的蘇浣了。
更何況就算還是本尊又如何?
事過境遷這麼些年,物是人非。
當年他們若是真的在乎“蘇浣”,她又怎會隨姑母流落上京。
蘇浣用膝蓋想都知道,他們是如何“萬般不舍”的放棄那個女孩的!
“白首之約”四個字,就是把戳在宗維誠心頭的刀,還有蘇浣平淡且不屑的語氣,更是把宗維誠的心絞成了一團。
“白首之約?”宗維誠澀笑著,“等鮮於樞知道了你的身份,知道你已然是我的妻,你的白首之約,就是個笑話。”
“說來說去你怎麼就是不明白,”宗維誠把自己當個物件似的,隻想著占有,這是蘇浣絕對無法接受的,“我不是誰的人,也不屬於任何人,就算與你有過……”蘇浣頓了一頓,她不想說夫妻之實,可又不知要如何措辭,反正他明白意思就成了,“我也仍是我。鮮於樞他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都不會成為和你在一起的理由!”
宗維誠聽怔住了,如此不在乎名節的說辭,是他從來沒有聽過的。
“公子爺,”
家丁的輕喚,打斷了宗維誠的注視,他斂了眸光,“什麼事?
“客人,”家丁瞥了眼蘇浣,說,“到了。”
宗維誠聽出了家丁的言外之意,“知道了,我就過去。”又向蘇浣說,“這地堡也算是你的家,在家中你可以隨意走動。”
蘇浣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可房門卻是敞開的。
既然他肯讓自己四處走動,蘇浣自沒有呆坐的道理。
地堡內岔道縱橫交織,就如一個迷宮般。
縱是有人指路,蘇浣仍是找不著回去的路,迷迷胡胡的轉過一個彎,兩被兩名執刀的莊丁攔了去路。
“此處禁地,姑娘請回。”
蘇浣張著脖子向前探了探頭,前邊的屋子,看著就如之前她路過的所有屋子一樣,平平無奇。
左右也不能近前,蘇浣瞥了兩眼便就轉身了,卻因一個聲音而站住了腳。
她其實聽不清楚對話,但是說話人的聲調,她還是能聽個隱約。其中一個是宗維誠,而另一個——顯然不是大晉的人,確切的說,應該是……
蘇浣心裏也不確定,想再聽兩句,宗維誠的聲音陡然大了起來。
“少將軍放心,在下應允的,一定會辦到。”
“那麼,我就姑且相信了。”
這句話,蘇浣聽得清清楚楚,說的是官話,可說話的語氣……
蘇浣後背心寒栗直滾。
宗維誠看到蘇浣,眸角閃過一抹澀然,她果然還是出來四處打探了。
不過,就算摸清地堡的地形又如何,自己絕不會放開她離開的。
“少將軍,這位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宗維誠坦坦蕩蕩的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