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262、替他人做嫁衣裳(1 / 1)

被踩到痛腳的宗維誠,眸中閃過一抹黯淡,“那是情勢所逼,不得以而為之……”旋即,他振振有辭,“這都是鮮於一族做下的好事,若非他們興兵南犯,”宗維誠握住蘇浣的手,語氣繾綣,“咱們此時已然是夫妻了。”

“呸!”慎蒙大力的啐罵,布滿血痕的麵容滿是不屑,“自己不中用,倒來怨人!”

“你說什麼,”宗維誠越過蘇浣,站在慎蒙麵前,冷笑著捏住他的傷口,看他痛得嘴唇哆嗦,眉梢漾開了笑,“你好像忘了,現下你還是我階下囚。”

慎蒙咬緊了牙關,就是不肯示落。

宗維誠的斯文的眸子,聚起一股戾氣,“還真是個硬骨頭。”說著話,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你這麼折磨他,有意義麼?”

蘇浣輕忽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他已然是階下囚了,生死盡在你的掌握,你這麼折磨他,除了顯示你的無能之外,還能證明什麼?”

明知蘇浣是護著慎蒙,宗維誠卻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有理,因此略愣了一愣,收回了手。

他斯文卻帶狠厲之色的眸子,盯著慎蒙,向蘇浣說道,“我領你來見他,是想告訴你,不論鮮於樞是不是會棄你不顧,他一定是命不長久了。”

“你胡說!”慎蒙一口血沫子險此吐在宗維誠的衣袍上。

“你是不是覺著鮮於樞一死,大晉就大亂,南虞就可以趁勢而起。”蘇浣語氣平靜,心底卻早掀起了滔天駭浪。

宗維誠說一點都不錯,鮮於樞的確是危在旦夕了。

他之所以敢把這些秘密亮給自己看,無非有十足的信心,料準自己跑不掉。

事實也確實如此,就算是自己跑得出這個地堡,也不可能遊過海去。

至於慎蒙,他的傷不養幾個月,是好不了的。

想要給鮮於樞傳消息,幾乎不可能。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盡管心亂如麻,蘇浣極力維持著麵上的從容鎮定,因為唯有如此,才可能有一絲希望。

宗維誠笑了起來,不明白為什麼她與鮮於樞都有這樣的自信。

“據我據知,北晉所有政務,皆出於鮮於樞。沒有了這位攝政王,那個白癡皇帝,還能頂用不成!”

蘇浣看著他,先是微微而笑,爾後漸笑出聲,最後是放聲大笑,以至於眼淚都笑了出來。

“虧你一心複國,你的聰明才智都用在詩詞文賦上了麼?你自己回去翻翻史書,哪朝哪代會因為死了一個皇帝就亡國的?”

宗維誠也不是好忽悠的,蘇浣的話雖有幾分道理,可實質上卻是想誤導自己留鮮於樞一命。

“始皇崩,而秦亡。”小屋裏的燈火幽幽,映在宗維誠眸中,卻份外閃亮,“不知道這算不算一例?”

秦之亡,是有諸多因素的,不過是從始皇之崩開始而已。

當年蘇浣閑的無聊,還特別寫過論文。

隻是其實的道理,不足與宗維誠道而已。

“可是,”蘇浣眸光輕閃,“你別忘了,最後建國稱帝的卻不是楚霸王。我仍是那句話——你小心了,千萬別替他人做嫁衣裳。混水摸魚是不假,可惜魚隻有一條,想摸的人卻不少。”

言畢,蘇浣旋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