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行來的鐵衛,被眼前的景像驚了一跳,飛快退至門後。
蘇浣被吻得腦袋發暈,鮮於樞卻是聽見了聲響,微蹙了眉頭,戀戀不舍的結束了這綿長吻。圈著蘇浣軟軟的腰身,在她唇邊蜻蜓點水似的親了親,“很晚了,快回去歇吧,我回屋了。”
直至鮮於樞出了小院的門,蘇浣才從那記吻中回過神,輕撫過被吻得豔紅的唇,笑容如蜜。
至於鮮於樞,在轉身的瞬間,俊麵上的溫柔便收斂的幹幹淨淨,隻剩肅殺與冰冷。
“深更半夜的,你最好有緊急事情。”
坐在綏元堂內,鮮於樞眸色如刀的看著地上跪著的鐵衛。
“這是幾位禦使的情況。”鐵衛從懷裏取出一份折頁奉上。
鮮於樞接過來,隨意翻了翻,嘴角綻開了冷笑,“就他們這樣的,也敢與本王做對。真是嫌命長了。”他“啪”的一下合上了折頁,丟還給鐵衛,“這些事,透個底給京兆尹,讓他秉公辦理。”
鐵衛接下折頁,應聲退下。
鮮於樞疲倦的揉著眉頭,問,“什麼時辰了?”
“已過了子時。”福有時心疼的勸,“殿下也歇了吧,明日還要早起呢。”
鮮於樞搖了搖頭,合目問道,“老福叔,你說浣兒若知道了事情的底理,會如何?”
福有時想了想,說,“殿下要瞞著司正,誰還敢告訴她麼。”
鮮於樞澀笑道,“浣兒是什麼性子,你也清楚,她已起了疑心,不查個水落石出,怎會幹休!”
“那麼,”福有時偷眼瞅著鮮於樞的神色,試探著道,“咱們還是用老辦法。”
鮮於樞星眸一閃,“有什麼話,你直說就是了。”
福有時湊到他身側,一陣附耳低語,鮮於樞的麵色先是凝重,漸次的轉作了輕鬆。
發生了那麼些事,加上天氣暑熱,蘇浣直至天氣將亮之時才蒙蒙睡去,不到辰時又醒了過來。梳洗停當,正要出門,小丫頭飛奔來報,“小郡主病了。”
“病了!”
蘇浣向外走的步子略是一頓,“那就趕緊稟給金娘娘,讓她傳禦醫啊。”
“這個……”小丫頭語焉不詳,“司正還是趕緊去看看吧。”
天冬病了,非要自己去瞧瞧。
蘇浣心頭一緊,轉身往福寧堂趕。
鮮於樞給周氏晉了夫人,所以天冬是她自己帶著。
盡管不大受寵,可到底是魏王獨女,又有金氏照拂,日子還是很好過的。
天冬眼瞅著滿了四個月了,依例該添的吃食,也沒缺她的。
金氏一來本性寬厚,二來深知蘇浣的的秉性斷不至於克扣孩子。
蘇浣進門時,周氏守在女兒床邊,嚎哭不止,嘴裏也不知在念些什麼。還是老姆、丫頭瞧見了蘇浣,忙忙行禮,蘇浣眉頭深蹙的行至床邊,天冬小小的臉蛋,因著高熱紅的嚇人。
“叫禦醫了麼?”
蘇浣疾聲問道,乳娘回說已經叫人去請了。
蘇浣才問原故——今朝早上廚裏送來魚滑米糊,天冬吃了沒兩口,便就大哭大吐了起來。
不一時,禦醫到了。
蘇浣退出了內室,端坐正堂,“這事,應該回側妃娘娘才是的,怎麼來回我了?”
“因為那魚滑米糊就是金氏送來的!”
哭得甚是憔悴的周氏,在小丫頭的攙扶下,緩緩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