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第五十章 孩子是我做掉的(1 / 3)

蘇北望竟然也穿著圍裙?!

他臉上的紗布拆了,眉角的傷疤隱藏在濃密的劉海下,略微看得出泛紅。胡須理得很幹淨,眼鏡也沒戴。

對襟的家居服上半挽著衣袖,雪白的手臂上細細的汗毛被水沾濕了。而小起……掛在他一隻拖鞋上!

我愣了足有十秒。

“進來,愣著幹什麼?”他的聲音還是很不溫柔,臉上也不帶笑。

我說你在幹嘛,為什麼表情看起來好像……有點挺怨念的。

“我叫家政阿姨來的時候順便幫帶了點菜。可是網上的菜譜太籠統……”

我下意識地往灶台上看了一眼。恩,這災後重建的程度,沒比周男好多少……

可就是這一瞥,瞥出了我莫名的淚意。

“為什麼親自下廚?”我輕輕問他。

“不為什麼。你可以為我燒便當,我也可以給你做一頓晚飯。”

他回答的竟然那麼自如,就好像買東西要付錢,受人恩惠要說謝謝一樣平常自然。

我想說我給周男做了整整三年的飯,可他想過為我下一碗麵,煮一次粥麼?

看著蘇北望的眼睛,我分辨不出自己從哪個角度開始模糊了視線。

“你怎麼了?”他微微側下臉來看著我:“我第一次做飯,應該不會太好吃。實在不行,我們出去——”

我說不用,毒藥我也吃……

他皺了下眉,伸手把我往懷裏拉了拉。我沒拒絕,也沒有輕就。鼻尖輕輕點在他的第三顆紐扣上,一股清新的洗衣液氣息貫入我鼻腔。

後來他突然伸出雙臂環住我,而我就像中邪一樣刹那間抱住他的腰,幾乎是撞進去!

他大概是被我嚇了一跳,連連扶我的肩:“你到底……怎麼了?”

我說沒什麼,就是……突然有點感動哈哈哈。

“可你踩到小起了……”

後來我把他的圍裙摘下來圍上,將他和貓一並趕到沙發上。隻用了半個小時做了簡單的兩菜一湯端上來。

我用漂亮的碎花桌布蓋在了生冷簡約的黑白餐桌上。恩,剛才路邊紡織廠廠家直銷。二十五塊錢買的。

我一直都覺得蘇北望的家裏格調太冷清,再貴的房價也裝不進溫暖的靈魂。

我給他盛了飯盛了湯。他習慣說謝謝,用……貼了兩塊OK繃的手接過。

“第一次做菜啊?掛這麼重的彩。”我又心疼又忍俊不禁。

“沒,就切了一下。另一個……是小起撓的。”蘇北望垂下頭,他吃飯的樣子一直很斯文,像一匹遊離群眾獨自覓食的馬。

我突然覺得他好可愛,可愛得……都讓人不忍染指了。唉……

吃到一半,我總算想起來一件正事:“對了,上周五你給我拷貝的資料,還有麼?”

“怎麼?”他抬起頭看著我。

“我的優盤找不到了。”我抖了抖筷子,歎口氣。

“沒有就算了,也不是什麼重要東西。”

我輕輕哦了一聲,看蘇北望的樣子好像也不想再就這件事跟我詳說。於是我弱弱地轉了個話題:“你還是在家多休息幾天吧,那個……”

“我不礙事,周三有重要會議。”他說:“‘健康之星’提到年前上市,現在是很緊要的關頭。”

我輕輕啊了一聲,我說你之前不是還有些的顧慮麼?現在決定放手做了?

“做什麼事都是有風險的,跟收益成正比。”蘇北望還是很萌地把菜裏的胡蘿卜挑出來。堆成了一座小山,然後默默推到我麵前……

“其實早在兩年前,我們啟蘇就已經與中科在談這個項目了。甚至在今年初就將一部分新增資本實收歸位。

如果真的下馬,可能很難對年初增資的新股東有交代。”

蘇北望說這話的時候口吻很嚴肅,這讓我在無形中能感受到他肩上的擔子貌似並不輕。

我說我也知道‘健康之星’對中科的意義非常,但是——

白天跟關成卿的對話讓我心有疙瘩,我也不是有意跟蘇北望抱怨,大概是真沒把他當外人吧。

我說有時候我真是不能理解商人的腦筋,事到如今如果還不能完全信任我父親,當初又為何要花那麼大的財力物力投入其中呢?

“公司裏,有什麼閑話吧?”蘇北望問我。

我說也沒什麼,腳趾頭想想也知道是肖黎搞的鬼。

“我和蘇西航都覺得她是商諜,好像有什麼目的來中科。甚至懷疑……她回頭來找周男的動機都不是那麼單純。”

“肖黎……”蘇北望對著空了的碗沉思片刻。

“中科的水比我想得要深,我怕——”我歎了口氣,心不在焉地擺弄筷子。

“有我在,你不需要害怕任何人。”

我吃了一嚇,好半天才領悟到剛才這句話有多霸道。除了用填飯來表達我的感激之情,我都不知道該為蘇北望做些什麼了。

可是他突然欠了下腰,皺眉擺擺手:“不用了。”

“你怎麼了?”我嚇一跳,看他臉色貌似不太對。

“沒事,有點抽筋。”

後來我起身收拾碗筷,順便給小起的貓食盒裏加上貓糧。

“你不是說要給小起洗澡麼?”我問。

“恩,我先去換衣服。”

貓都是很討厭洗澡的,沒有例外。

然而當我帶著橡膠手套,捏著小起的爪子把她浸入澡盆的一瞬間,我分明看到蘇北望逃了!

“喂,她都沒跑你跑什麼!不是……已經不怎麼害怕貓了麼。”

“不是……”蘇北望一臉菜色地扶了下眼鏡:“你不覺得,沾了水以後,她很像老鼠麼?”

我看著沾水後小了三分之二的小起,恩,是很像。

提起老鼠,我簡直是滿肚子槽點啊。我說昨天我聽蘇姐說了,你怕老鼠是因為——

“閉嘴!”

蘇北望瞪了我一眼,轉身就走了。

嘿!不是說好了讓我來‘幫你’給小起洗澡麼!怎麼一回頭就成我一個人的事兒了!怎麼當爹的你!

後來我把這隻小耗子從一陣陣聲嘶力竭的嚎叫裏撈出來,然後用吹風機把她吹得跟塊棉花糖似的。

進屋去找蘇北望,丫的混蛋居然自己洗上澡了。

於是我很不厚道地,偷窺到了人家的裸背!

原諒我除了‘香豔’這個詞以外找不到更貼切的形容了。

他身上的肌膚比女人還要白,柔和的燈光打在上麵仿佛鍍上了醉人的暈染。很可惜,他的左肩背上有一條足有二十公分長的陳年傷疤。就像山間平原上平地而起的一道裂穀,破壞了最完美的視覺感。

宛如毒蛇之信,猛禽叨喙。我很難想像蘇北望這樣的身份,是怎麼會在身上留下這樣猙獰的傷疤的?

大概是沒調整好呼吸,被他發現我了。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