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就不會覺得寂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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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全身上下都是血，看得到的地反都是血……
不要，不要……
媽媽，你在哪裏，我看不見你，媽媽，不要離開我……
“你怎麼了……”
柯致遠雙眼無聲的看著近在咫尺的人，他焦急的瞳孔裏倒映著自己滿麵的淚水。伸出手抓緊眼前的人，仿佛溺水者終於抓住了浮木，從掌心傳來的溫暖使心漸漸平靜下來。
周圍隻是一成不變的白色，以及刺鼻的消毒液的味道，沒有那腥氣的血液，幸好，幸好，隻是個夢而已，隻是個夢。
“你怎麼了……”看著緊緊抓住自己，眼神有點渙散的人，程諾不禁有點擔心的再問了一遍。
“程諾，我想回家……”柯致遠哭喪著臉，雙手握得更緊了。他以為，他都忘記了，不會再記起了，這麼多年都沒有記起過，所以，他才會跟著程諾來醫院，試一試自己是不是真的不怕了。
可是，躺在醫院裏，那時的事卻洶湧而來，他不要再躺在醫院了，他最最最討厭醫院了。
“好，好，我帶你回去……”看著軟弱的柯致遠，程諾一瞬間竟冒出心疼的感覺。想要保護他，想要看到他那藏不住任何心事傻裏傻氣的表情。
“程諾，你一定覺得我很無用吧……”即使出了醫院大門，柯致遠還是抓著程諾不放。
“沒有……”隻是覺得你有點白癡而已。“師傅，景山小區……”程諾快速招了計程車，帶著柯致遠鑽了進去，他剛才好像看到一群女生頻頻回頭笑容詭異的看著他們，那個樣子，讓人很不舒服。
“程諾，我討厭醫院，討厭血，這輩子，如果，可以，我都不想再來醫院了……”坐上車後，柯致遠就不停的說著，程諾能感到抓住自己的手在不停顫抖著。
程諾無意識反手握住柯致遠的手，安慰道：“沒事了，以後不來了，不來了……”
柯致遠低頭看著看著比自己略大幾分的手緊緊的包裹著自己，突然有股想哭的衝動，“程諾，你真的是個很溫柔的人呢……”已經有多久沒有感受這樣的溫暖了。從媽媽離開後，就沒人這麼溫柔的安慰過他了，再沒人給過他這樣的溫暖……
媽媽，我好想你。
“怎麼哭了，沒事了，別哭啊……”程諾慌了，這人怎麼說哭就哭，慌忙去擦柯致遠留出來的淚，可是，越擦越多，怎麼也擦不玩。
“我沒事……”柯致遠想笑，眼淚卻怎麼也不受控製。
“小哥，失戀啦……”司機師傅從反光鏡看著後座兩人的情況，不禁插嘴道：“小哥，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支花，和女朋友分了，再找就行，人生不快樂的事很快就會過的……”
柯致遠和程諾同時愣住了，怎麼覺得，這句台詞這麼熟悉。柯致遠現在會變成這種慘樣，好像也是從這句台詞開始的。兩人同時想到昨晚的事，不禁“噗嗤”笑了。天涯何處無芳草啊，還真是句處處受用的台詞。
“對了嘛，想通了就好……”看著兩人同時有默契的笑了，司機師傅內心的熊熊之愛燃了起來，繼續撈著，“你看，你旁邊的小哥對你那麼好，如果找不到女的，或許找個男朋友更加不錯，寵著你，愛著你，也不必總受女人的氣……”司機師傅家有個彪悍的媳婦兒，以及，一個漂亮可愛的骨灰級腐女。
“……”
“……”
柯致遠和程諾慌忙分開握著的手，跳開得遠遠的，各自看著車窗兩邊的風景。
司機師傅的開導好像偏離軌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