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相與牽著我的手往前走,我想抽出我的手,他緊緊握住。
我說:“鬆手,被人看到不好。”
他說:“放心,我不會讓我們的奸情敗露的。你師父和我師父還有五哥在桃景亭那邊,我們現在過去。”
快到桃景亭他才放開我的手,師父早已喝得酩酊大醉,伏在他師兄的大腿上胡言亂語,獨一劍笑著撿掉落在師父身上的桃花瓣,好一幅師兄弟情深圖。
白傾喚我坐到他身邊,白相與坐獨一劍身邊,兩人討論起近來江湖上發生的事。
白傾倒一杯酒給我:“這是新釀的桃花酒,喝喝看。”
我喝一口,說:“酒醇而和,香氣沁人,口感細膩悠長,喉韻猶特別。嗯?我喝不出是哪個釀酒師造的,莫非是新來的?”
白傾笑著點頭:“今年剛來,釀的酒很得父皇歡心,而且不易傷身,現在父皇隻喝他的酒了。”
我說:“我剛去給父皇請過安,父皇臉有病容,精神也不濟,怎麼太醫沒好好看看?”
白傾搖頭:“全看過了,沒用,一群庸醫。”
我說:“我看見父皇書案前的奏折堆得很高,想是太勞累。”
白傾看向白相與,笑了笑,神情冷淡:“有七弟一直為父皇分擔呢,我們這些人,不過有心無力。”
我斟酌道:“父子有親,君臣有義,夫婦有別,長幼有序,朋友有信。最近朝中是不是發生什麼大事,所有父皇多勞神了?”
白傾說:“今年春起,漠北異族就蠢蠢欲動,多次騷擾邊境,朝中還沒選出適當的將軍去鎮守漠北古城,父皇對此很憂心。”
我說:“我離國那麼多武將,選一個有何難?”
白傾笑笑:“要選出能像蕭冷將軍一樣的是很難。”
我說:“哦。”
我倒一杯桃花酒喝下,一個宮女提著食盒過來,行禮。
白傾說:“打開吧。”
“是。”宮女把食盒放我麵前桌子,揭開,拿出三個碟子,是點心,樣子做得很精致。
宮女低著頭說:“這是奴才做的鬆子百合酥,泥棗酥餅,蜜汁蜂巢糕。”
白傾說:“宮裏新出的花樣,嚐嚐。”
說起來我還沒有吃早飯,真有點餓了,便連吃了幾塊。
白傾笑:“少吃點,還沒用午膳呢,等下到我宮裏用膳。”
我點頭,看向白相與,白相與正好偏頭過來,他已經喝了不少酒,目光裏夾雜著溫和的暖意,仿佛春日裏的陽光,溫暖,又有些寂涼。
我想,他也是有心事的。
他忽然伸出手向我這邊,片刻,我感到空中有些異動。
“嗒。”
一朵桃花落在桌子上,我抬頭。
“嗒嗒。”
“嗒嗒嗒……”
我頭上的桃花紛紛掉落,不一會兒桌子上鋪滿朵朵桃花,我的懷裏也滿是桃花。
他看著我,嘴角的笑毫無避諱。
我想,他是不怕被人知道我們的事的。
我有些迷惑,難道我一直沒感覺到他是我哥哥,是因為我和他注定會“亂倫”?
我沒注意到,旁邊的白傾,表情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