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葉障目,不見泰山。”這句成語對於隻從小處看人者,是個很好的諷喻。是人總有缺點,如果用人者眼睛隻盯著人才的缺點,即使踏破鐵鞋也無處尋覓到人才。
對事對人都要辯證看,有高山必有低穀,具有大才的人其某方麵的缺點也就很突出,有一位很聰明的科學家卻不能區別公母雞,這並非笑話,而是事實。因為他全部精力都放在他的專業上,對其他一切就不放在心上了,如因此而認為他笨就錯了。
因此,看人要從大處看,看其本質,看其大節,看其長處。在用人上,用其大節而不計其小節,用其長處而含其短處。如能對每人都用其所長,讓他幹他所勝任的工作,則天下人人盡其才,社會必將繁榮,國家必將強盛。
當然,德與才並非一回事,有德的未必有才,有才的未必有德,用德才兼備的人是理想的,但也應“唯才是舉”,赦小過以舉賢才。隻要有好的選拔人才的製度,即監察、考核、賞罰製度,就可促進人才隊伍不斷茁壯成長擴大。
看人要看其本質。本質,是說原來的本質,本質與素質的意義一樣。素質包括德才兩方麵。德的素質有忠厚、老實、公正,這是好的品質;奸惡、虛偽、自私,這是壞的品質。人的素質也有高低之分,高的素質如精明、能幹、敏捷,低的素質如愚笨、庸劣、遲鈍。看人,主要是要弄清其人的本質、素質,這對於了,解其人是很重要的,也可以說是知人、用人的關鍵環節。
《列子·說符》記載了伯樂推薦九方皋相馬的故事:有一次,秦穆公請伯樂推薦相馬的人才,伯樂極力推薦九方皋,說他的相馬水平不在自己之下。九方皋拜見秦穆公後,就開始奉命尋找千裏馬。過了三個月,九方皋向秦穆公報告說:“千裏馬已經找到了,在遙遠的沙丘地方。”秦穆公問道:“你找到的是一匹什麼樣的馬呢?”九方皋回答:“是一匹黃色的母馬。”秦穆公派使者去取千裏馬,使者報告說,九方皋相中的是一匹墨色的公馬。秦穆公聽了很不高興,馬上把伯樂召來,責備他說:“你推薦的九方皋根本不是相馬的高手,他連馬的顏色和公母都分不清,怎麼會找到千裏馬呢?”伯樂聽了感慨地說:“真沒想到九方皋相馬達到了這樣專精的程度。他相馬的時候,已經經曆了一番去粗取精、由表及裏的觀察過程,他注意的是千裏馬應該具備的那些條件,而沒有浪費自己的精力去注意馬的毛色、公母這樣無關緊要的細節。九方皋真正是相馬的天才,遠遠超過了我。”秦穆公聽了伯樂的話,將信將疑,把九方皋相中的馬取回來一試,果然是天下無雙的千裏馬。
世界上的事物豐富多樣,而每一個事件呈現在我們麵前時,又依據不同條件,表現出多種形態。人類觀察世界、認識事物沒有必要也不可能麵麵俱到,所應該做的是分清主次,從紛繁複雜的現象中抓住本質。就像相馬,所謂千裏馬指的是在奔跑的速度、耐力上表現突出的馬,這才是相馬者最應該關心的問題。在相馬行為中,最先引起相馬者注意的往往是馬的毛色、公母這些表麵現象,但馬的毛色、公母與它是否是千裏馬並沒有多大關係,這裏就有一個取舍的問題。九方皋在相馬過程中,忽視次要的因素,使自己的精力集中起來,去抓住千裏馬的根本特征。應該說,九方皋的確是相馬的高手,而且是一個善於抓住主要矛盾認識事物的高手。而秦穆公及其使者卻不懂這個道理,他們隻注重外在形式,一聽到馬的毛色、公母不對,就責怪九方皋不懂相馬。相馬要把握它的本質特征,相人也應如此。
善於知人用人者,都是從人才的本質特征中去考察,而不為其表麵一些現象所迷惑。凡在知人用人上的失誤,都是隻注意人才的一些表麵現象,如貌好、會說、順眼、合意等等,對於其人的德才卻沒有深加考察。反過來,我們就會創造出一種比較合理的用人機製,選出合格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