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徐熹三人一道下山。如上次一般,在青崖城一人租賃一匹健馬,一路上星夜兼程,第二天中午抵達東麵出海的港口,漁炅港。
說是港口,其實就是一個常駐人口數萬,流動人口超過數十萬的大型城鎮。
三人先是將健馬寄養在本地的驛馬店,爾後去了青崖主脈設置在漁炅港的分舵,分舵的舵主,是往屆的師兄。跟師兄道明詳細,這名師兄根據他們的情況,分配給他們一個最為基礎的任務,去遠離青崖島百裏外的海域,捕殺一頭煉氣一重的魚龍獸。
這種最為基礎的任務,是為了進一步考量門下弟子的能力。隻有完成這種基礎的任務,確認門下弟子能出海遠航,才會開放其他更有風險的任務。
同時,出海的任務,像徐熹這種光帶著個人過來的弟子,還是要繳納一定費用的。出海的船隻要錢,掌舵航行的水手,也要錢。
好在費用不貴,一人一枚靈石足夠。繳納了費用,由上屆的師兄帶領,直奔出海的港口。
港口不大,停滿了船隻。
上屆師兄將徐熹他們領到了一隻小中型海船上。即便是小中型,海船也有五六丈長,丈餘寬,前窄後寬,高高的桅杆,光禿禿的豎著。
船長喚作田喜,四旬上下,生的孔武有力,很精幹的樣子。船上除了他之外,尚有十幾名水手。這些人看到上屆師兄領著三個半大的少年,眸子不約而同的顯露出來一絲豔羨。
能被上宗收入門下的,都不是一般人,他們可不敢稍有大意。傳聞,這些小爺,一個個驕橫跋扈的很,稍有忤逆,殺人如同殺羊宰雞,眼皮都不眨一下。
待得上屆師兄走了之後,田喜恭敬的把徐熹三人迎上海船。看著眾多水手用怪異的眼神看著他們,徐熹三人心中暗笑,倒是不點破。
當下,海船揚帆出海。迎風破浪,白雲掛帆,海船的速度一點點的提升。
田喜看著這三位小爺眯著眼睛,很享受的樣子,道:“三位少俠,可是來自上宗青崖?”他這是明知故問。
徐熹道:“是的,我們三個都是這一屆的新人。”
田喜略有唏噓道:“果然都是少年英雄,前途無量啊。”
徐熹道:“田大叔說笑了。”
田喜肅色道:“如果少俠真的看得起我,喊我一聲老田就可以了,田大叔什麼的,咱這樣的粗人,可擔當不起。”
徐熹笑了起來,倒是沒有再堅持。
榮山問道:“老…田,去魚龍灣還要多久?”這小子顯得有點興奮,和急不可耐。
田喜道:“兩個時辰。”
徐熹看了看天色,道:“那豈不是要等到日頭快落下?”
田喜道:“差不多吧,最快也要明天才能折道返航。”
榮山皺著眉頭道:“這樣啊。”
田喜眼睛眯了眯,倒是沒有再說什麼。
這時,海船已經偏離青崖島,遠近一望無際全是深藍色的海水。天空,時不時的,有一兩聲尖厲的清鳴之音傳來,卻是徐熹的赤怒在天空盤旋。
前行不過數裏,原本平靜的海麵倏然一震,一道衝天水箭,突兀的噴射出來。水麵翻滾,一條半丈長短的怪魚,從水裏冒了出來。
這條怪魚齒口翻卷,獠牙外露,氣勢磅礴的朝著海船衝撞而來!
田喜驚呼道:“犬齒魚,準備放……”
話未說完,玩心頓起的王甫,大喊一聲:“讓我來會會它!”左右不過一隻凶猛一點的凶魚而已,他倒是想借此來練練手。
聽聞他這麼一說,已經準備好漁網的眾水手,無不悻悻觀望。
看到這裏,徐熹忽有所悟。
隻見王甫身形縱起,兩隻長袖,唰唰甩動,左右兩柄短刃咻咻聲中,已經化作兩道弧光,激射出去。
噗嗤一聲!
凶狠的怪魚躲避不及,偌大的身軀,被弧光斬作兩半!殷紅的鮮血,卷著內髒什麼的,染紅小片海域。
眼看著怪魚的屍身要沉下去。王甫的身形再縱,燕子抄水一般絕妙的身法,嗖嗖踏波而行。這家夥出身一個武術世家,倒是會一些世俗的武功。在現在的這個修為,武功和修煉功法相結合,倒是相得益彰。
見到這一幕,徐熹忍不住拍掌叫好。而船上原本有些餘怨的眾水手,目光中顯出一絲畏懼。
得眾人叫好,王甫更加賣力,短刃再出,噗嗤兩聲,兩片眼看著沉入海水中的怪魚屍身,被他有似烤串一般的刺中,再一挑,噗通一聲,砸在甲板上。
王甫長笑一聲:“我看這怪魚長的醜陋,但是肉質很滑嫩啊!反正今天又回不去,索性烤了吃吧!”
他這麼一說,那幫水手的麵肌,都忍不住顫抖起來。有些人更是忍不住小聲道:“這麼貴重的魚,烤了吃,太浪費了吧!”
田喜瞪了說小話的那人一眼,賠笑著看著王甫道:“少俠,不要和他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