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我們的兒子,所以我不準你們傷害我丈夫。我已經失去過他一次,我不能再失去他,算我求求你們啦!他的身體現在還沒有恢複,如果他是一個健康的人,我怎麼會阻止他去救人呢?我隻是……”
“你住口!”
劉雅麗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王虎一聲怒吼打了回去。劉雅麗身體猛地一震,一臉委屈和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丈夫。五年了,他從來沒有對自己這樣說過話。就是兩個人在一起,他都是溫柔地和自己說話。可是今天,他竟然當著外人的麵,用這種語氣對自己說話。劉雅麗不止是傷心,那就像自己的胸口被王虎用一把利劍狠狠地插入一樣。
王虎瞪了一眼劉雅麗後,轉身對醫生說道:
“大夫,我是軍人,這種救死扶傷的事情使我們每一個軍人的職責。就算他不是我的兒子,我也應該這樣做,這是一個軍人最起碼的要求。我的身體我做主,大夫,走吧,不要耽誤孩子的病情。”
王虎說完,一臉焦急地望著醫生。醫生聽完王虎的這番話後,雙眼閃著激動和興奮地光芒。他大步走到王虎的跟前,抓起王虎的兩隻手,一邊激動地搖晃著,一邊說道:
“軍人同誌,你這番話說的太好了,我真的很感動。謝謝你!”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大夫,我們快去化驗室吧!”
“好,走!”
醫生說完,和王虎一前一後向著化驗室走去。劉雅麗看到王虎消失地背影,一臉頹廢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淚水委屈地掛滿整個臉頰。
王虎走了沒幾步,又忍不住停在了那裏,他的心理也覺得剛才對劉雅麗說話的語氣太重了。有心想回頭安慰她幾句,但一想到病房裏的兒子,王虎把心一橫,大步追了上去。走廊裏一片寂靜,隻是劉雅麗地心理卻波濤洶湧,漣漪起伏……
劉雅麗看到丈夫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心裏七上八下的不是個滋味。有心想追上去在阻攔丈夫,但是一想到剛剛他表情的冷漠和焦急地樣子,劉雅麗還是忍住了。她坐在走廊的座椅上,心理總是不是個滋味,奕帆這邊自己也進不去,而丈夫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康複。如果他一心隻想著救奕帆,再把身體的血抽多了,豈不是更糟糕。想到這,劉雅麗再也忍不住,焦急地向著化驗室走去。
王虎對著醫生來到化驗室,坐在一張桌子前,閉著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氣,接著又猛地張開,雙眼露出一股堅毅地神色道:
“醫生,快點抽吧!”
醫生一邊準備拆開新的針頭,一邊閑談似的向王虎問道:
“恕我直言啊,RH陰型血,配型幾率是十萬分之一。孩子又不是你親生的,怎麼這麼巧你和孩子的血型一致呢?”
王虎聽到這句話後,有些憤怒地望著他。心理強壓著怒火道:
“醫生,你現在的任務是抓緊時間救病人的性命,不是在這裏追查我是不是孩子的親生父親。明白嗎?實話告訴你,我就是孩子的親生父親,怎麼啦?”
王虎的心理真的憤怒了,隻是一時氣憤,說出了這句話。這都什麼時候了,身為醫生,不以病人為重,還在那裏和自己嘮家常,這簡直就是無理取鬧。本身就有著紀律和使命感的王虎,對這樣的人及其看不順,所以沒有給醫生好臉色。
說來也巧,劉雅麗正急匆匆地向化驗室趕來。老遠就聽到王虎說的最後一句話,對於丈夫的聲音,劉雅麗比任何人都熟悉。她一臉不可思議地停在了那裏,悲傷和絕望瞬間爬滿整個麵頰。她多想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自己是在做夢,可是當自己的身體退到冰冷的牆壁時,劉雅麗的心碎了,這不是做夢,是事實。
她悲痛了好長時間,才慢慢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她此時此刻地心情,比王虎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還要糟糕。王虎躺在病床上,她的心理是牽掛,是愛,是期望。可是現在,王虎是活生生地在自己的麵前,可是她總覺得,王虎在自己心理的印記,漸漸模糊起來。她恨不得馬上到化驗室找丈夫問個明白,奕帆的身世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雅麗疾步向著化驗室走去,一邊走著,手還一邊抹著臉上那委屈地淚水。可走了沒幾步,劉雅麗又站住了,因為這個時候,自己實在不能再去添什麼亂子。奕帆生死未卜,丈夫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自己這個時候去找他問這件事的緣由,肯定隻會收到火上澆油地效果。但是不去問清楚,自己總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不過最後,劉雅麗還是忍住了心理的憤怒,把所有的委屈和無奈自己悄悄地咽進了肚裏。
雖然她沒有再去找王虎問明這件事情的緣由,但是她也沒有在繼續待下去,轉身向著樓梯間間的方向走去。一邊往醫院外麵走著,劉雅麗一邊在心理暗暗告誡自己:如果他不給自己一個合理地解釋,我就和他離婚。想到這,劉雅麗腳下地步伐邁得更大更急了。
醫生已經從王虎的身體裏抽出了200cc的血,醫生一邊把抽出的血液處理起來,一邊轉身對王虎說道:
“好了,你趕快休息一下,最好是找個房間躺一會。”
王虎保持原來的姿勢沒有動,他一邊用手按住剛剛被針頭紮過的針眼。一邊急切地向醫生說道:
“大夫,你不是說我兒子貧血特別嚴重嗎?那就再抽200cc吧。我現在沒有任何感覺,您隻管抽就是。”
醫生聽到王虎的話,麵露一絲驚訝地說道:
“剛才聽您太太說,您的的身體大病初愈。如果再抽200cc的話,我怕你的身體承受不了。我知道你救子心切,可也要為自己的身體考慮。再說了,我們已經聯係了臨市醫院,請他們盡快把我們需要的血型送過來。所以你的血,就不用抽了。”
王虎的脾氣一直都很火爆,就是當初麵對王強和葉楓他們,也不曾怕過。更何況自己這是再為了親生兒子,看著醫生一個勁地在那裏磨嘰,王虎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眼直視著眼前的一聲,聲音有些憤怒地說道:
“我說了我沒事,我是軍人出身,受過嚴格的軍事訓練,抽這點血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影響。你抓緊時間,不要耽誤了我兒子的病情。”
王虎說道這,又慢慢地坐回了椅子上。醫生一臉恐懼地望著王虎,傻傻地愣在那裏,就是不敢走向前來。王虎坐下後,看到醫生還是在那裏發呆,又大聲地喊了句:
“快點啊!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這麼磨嘰。哎!”
王虎無奈地發出一聲歎息,他怎麼也不明白,同是為祖國和人民效力,中間的差距也太大了。他們這些文人,就是不像他們這些軍人,做事雷厲風行,從不婆婆媽媽。這要是在他的手下做事,王虎會把他訓的服服帖帖的。不過眼下不是和他計較這些的時候,最要緊地是趕快抽血去就自己的兒子。想到這裏,王虎的心就像馬上要燃燒起來一樣。如果因為他的磨嘰耽誤了兒子的診治時間,王虎真會殺了他不可。
醫生看到王虎的情緒穩定了許多,這才顫顫悠悠地走到王虎麵前,又把針頭紮進了王虎胳膊的血管裏。不大一會,200cc 的血又抽完了。抽完這200cc後,王虎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汗珠也順著黝黑的臉頰流了下來。腦袋像是被塞進了滿滿的棉花一樣,不過王虎還是咬牙堅持著。他的身體剛剛離開椅子,又無力地癱坐在那裏。醫生處理好血後,看到王虎差一點暈倒,趕緊走上前急聲問道:
“你……事吧!現在你的身體很弱,超支的獻血,是你身體的血液循環跟不上。你最好現在不要亂動,休息一下,然後……”
醫生的話沒有說完,就被王虎抬手打斷了。王虎一邊擺著手,一邊有氣無力地說道:
“醫生,你不要管我,趕快去救我兒子,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你快去,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