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孩子是誰的(2 / 3)

“爸爸,明天你讓大媽媽做飯送過來好嗎?好不好爸爸。”

王虎聽到奕帆的哀求聲,心裏不是個滋味,隻好強忍著心裏的悲傷點頭答應道:

“好,明天爸爸讓大媽媽做飯送過來。”

說完這句話後,王虎把頭輕輕轉向一邊,望著病房的窗戶。一縷金黃的餘暉透過窗子照進來,放眼望去,大地仿佛披上了一身金色的嫁衣。“夕陽無限美,隻是近黃昏”。是啊!這個時候的景色是最柔和和溫馨的,但是王虎的心理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為他心裏明白,自己必須找時間和劉雅麗把事情說清楚。隻是眼下這種情況,自己又不能離開醫院,否則奕帆就沒有人陪護。而自己離不開,就沒有辦法和老婆解釋這件事情。想到這,王虎把所有的希望全部抱在奕帆身上,隻有希望他的病快點好起來,然後自己領著他去和老婆當明解釋。如果她原諒自己,那一切都會回到以前美好的時代。如果她死活不接受,王虎往下的事情就不敢想了。有時候,選擇時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如果老天隻給他一條路去走,王虎不會有現在這樣的矛盾和糾結。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悄悄流逝,轉眼間,夜幕慢慢降臨。金黃的天空和大地,也被一層黑黑的紗布所覆蓋。就像當初王虎和劉雅麗的幸福愛情一樣,也被奕帆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陷入漆黑的夜幕中。

奕帆已經睡著了,王虎倚在病床的另一頭,呆呆地望著房間的天花板。大腦裏卻一點倦意都沒有。這個時候,他怎麼也睡不著。一天沒有向劉雅麗解釋這件事情,王虎的心理就一天得不到安寧。那就仿佛像一塊萬斤巨石,堆放在王虎的心理,下不去,上不來,堵得他連呼吸都很困難。

其實這個時候,難過絕望地不止是王虎,劉雅麗的心情也是一樣。雖然自己看到了一些令她無法忍受的事實,但是心裏對王虎的那份愛卻是千真萬確的。五年的感情,怎麼會因為一個孩子就輕易放棄呢?再說了,劉雅麗現在的心理滿滿的都是王虎的影子。但是一想到奕帆,一想到這麼多年來王虎對自己的欺騙和隱瞞,劉雅麗的心理又沸騰起來。這是她無論如何也無法忍受的事情,愛一個人不痛苦,愛一個欺騙自己的人卻是非常痛苦。劉雅麗就這樣孤獨地坐在床上,雙手環抱著自己的身體怔怔出神。

王虎和劉雅麗一樣,兩人都是一夜沒有合眼。望著亮白的天空,王虎的嘴裏又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疲憊地從床上站了起來,準備到附近看看有什麼早點,給兒子賣一些回來。可是一想到奕帆昨天向自己提出的要求,王虎的嘴角就露出一絲無奈地苦笑。

一大早,劉雅麗就爬了起來,匆匆向臥室裏的父母打了聲招呼後,就向著自己的家裏奔去。經過一夜的思考,劉雅麗的心理已經想明白,不管奕帆是不是王虎的兒子,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以後的生活不能沒有他。堅定了這個信念後,劉雅麗的心理輕鬆了很多。在路過菜市場的時候,劉雅麗專門買了一些奕帆平時愛吃的菜,準備回家做好後給他們送去。

回到家後,劉雅麗便開始忙碌起來,又是摘菜,又是洗菜,心理反而感到一絲滿足和幸福感。也許人就是這樣奇怪,沒想通的時候,整件事情就像大山一樣壓得自己寢食難安。當有些問題猛然間想明白的時候,心理總是順暢無比。忙碌了兩個多小時,劉雅麗才把菜做好。她一邊摘掉身上的圍裙,一邊又向著臥室走去。準備給奕帆和丈夫帶一身幹淨的衣服過去,然後把身上的髒衣服換下來洗一下。並且劉雅麗今天還決定,自己準備在醫院裏替丈夫照顧奕帆,讓他回家好好休息一晚。這所有的事情,劉雅麗都想得天衣無縫,完美無瑕。可是這一切,並不是她所想的那樣,已經完全脫離了她的預料和幻想,整件事情是這樣的。

王虎早晨在附近的早點小攤上買了一些包子和鮮奶,回來準備讓奕帆好好的吃飽,完後還要準備輸液。但是買回來後,奕帆就是死活不肯吃,非要吃劉雅麗親手做的飯不可。王虎是千哄萬哄,還是不能讓奕帆滿意。他畢竟是一個男人,又是一個脾氣比較火爆的軍人。根本就不知道怎樣哄孩子,他見自己的軟法子起不到效果。接著把臉一繃,帶著一種命令地口氣向奕帆說道:

“不要鬧,快點吃,哪有你這樣不聽話的孩子。聽見了沒有。”

奕帆隻是一個6歲的孩子,哪經得起王虎這些部隊上的紀律。他小嘴一撇,鼻子一酸,失聲地哭了起來。王虎一看奕帆掉下了眼淚,心裏有些不忍。想起醫生對自己的交待,王虎的心理更是自責不已。他趕緊坐在奕帆的身邊,一隻手輕輕為奕帆抹去臉上的淚珠,一邊帶著一絲乞求和無奈地說道:

“兒子別哭,都是爸爸不好。你別哭,我馬上給大媽媽打電話,叫她做好給你送來。不要哭了好嗎?”

王虎一邊說著,一邊準備掏出手機給劉雅麗打電話。奕帆聽到爸爸的話後,雖然不在放聲大哭了,但還是忍不住輕輕抽泣著。正在這時,開始給奕帆打針的護士推著小車走了進來。本來奕帆的心情已經好了,但一看到推著車子進來的護士,又看到車子上麵的針。又哇哇地 大哭起來。

“怎麼啦小朋友,怎麼哭了。別哭了,在哭就不是好寶寶了。”

護士一邊推著小車向奕帆麵前走著,一邊向王虎示意地一笑,輕聲安慰奕帆道。王虎一臉尷尬地衝護士點了點頭,隨即把按好號碼的手機放在了耳朵邊。雖然王虎的心理不是十分肯定,也不知道老婆會不會接他電話。但一看到奕帆現在這個樣子,他除了這樣做之外,實在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嘟嘟的鈴聲一直響著,但是就是沒人接聽。王虎非常惱怒地把手塞進兜裏,衝著床上正在哭的奕帆輕聲說道:

“奕帆乖,大媽媽可能沒有帶手機,爸爸一會在打給她,中午的時候一定讓你吃上大媽媽做的飯怎麼樣?別哭了。”

奕帆哭並不完全是因為吃不到劉雅麗的飯菜,更多的原因是因為護士車子上放著的針。這一聽說有沒有大媽媽做的飯菜,心裏更是委屈極了。哭聲一陣高過一陣,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王虎心急火燎地來回走著,一邊心裏責怪著劉雅麗,一邊對有些生氣地對奕帆說道:

“告訴你了不要哭不要哭,怎麼還哭。不是說了嗎?中午的時候讓大媽媽做好送過來,這一頓飯不吃又能怎麼的。這個雅麗,怎麼可以這樣?”

王虎吼的越大聲,奕帆就越委屈,哭聲也就越大。最後王虎忍無可忍,大聲吼了句:

“我告訴你兒子,大媽媽已經死了,從今往後咋爺倆相依為命。所以我勸你最好還是死心吧?”

王虎本是安慰不好奕帆,說的一句氣話而已。卻偏偏被剛走到病房門口的劉雅麗聽到了。事情說來也巧,劉雅麗收拾好一切向醫院裏來,在上樓的時候電話響了。看到是丈夫的電話,她沒有接。這眼看著自己馬上就到病房了,這個電話接了有些多餘。所以劉雅麗才沒有接王虎的電話。可是當她滿懷輕鬆地剛走到病房門口,卻聽到了王虎的這聲怒吼。

劉雅麗的身體踉蹌地退了好幾部才站穩,手裏的東西也掉在地上發出“咚”的聲響。淚水像是斷了線地珠子一樣,止不住地流下來。她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竟然都已經原諒他所犯的這些錯事,而他竟然還在背後咒自己。更傷心地是他竟然說以後就和奕帆相依為命。這句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直接就是不要自己啦。劉雅麗沒有去撿地上的東西,也沒有跑進去向王虎問個明白。她的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就是自己快點離開這裏,一輩子都不要見他。劉雅麗一邊流著淚跑著,心裏還一邊罵著自己:真是犯賤,你真是活該。他都騙了你這麼久,你還死心不改,報應報應……

王虎正在生氣地訓示著奕帆,突然聽到外麵咚的聲響。有些好奇地向著病房門口走去,探出頭左右看了一下,並沒有發現什麼?當準備回去的時候,眼睛一下子發現了地上的東西。一件熟悉不能再熟悉的眼色和款式的衣服在地上放著,旁邊還有一個飯盒和撒了一地的飯菜。看到這,王虎急忙走上去,拾起地上的衣服,一臉不可置信地搖著自己的頭,接著向醫院的樓下跑去。

站在醫院的大門口,王虎的心裏再一次陷入深深地痛苦和矛盾中。如果老婆沒有聽到自己剛剛說的那番話,她是肯定不會離開的。這好不容易不要自己去解釋,而且老婆也原諒了自己,可是現在又被自己的一句話,把自己推到了死路。想到這,王虎仰天苦笑一聲道:

“難道這就是天意嗎?注定我和她的愛情之路緣盡如此。”

說完這一句話後,王虎轉身向著二樓走去,隻是背影顯得有些淒涼和蕭條。

劉雅麗沒有回家,直接坐車回了娘家。家,現在對她來說,已經不成其家。缺少了幸福和溫馨,多了疑惑和絕望。王虎一次又一次冷漠絕情的話,深深傷害了劉雅麗的心。自己可以不計較奕帆的身世,可以一次有一次原諒他所犯下的錯誤,可是他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自己。自己是愛他,但是不能因為自己愛,就被他老是玩弄於鼓掌之中。

越想心理越生氣,越生氣還要越去想。轉眼間,母親的家門就出現在自己麵前。劉雅麗像是找到了可以訴苦和伸張正義的地方一樣,猛地一下子推門而進。

劉威正在客廳裏看著報紙,楊梅正在準備做午飯。劉雅麗這猛地推門而入,把兩個人嚇了一跳。楊梅拿著手裏正在摘的菜,一臉詫異地向女兒問道:

“是你啊,你怎麼不敲……”

楊梅的話沒有說完,就發現女兒的情緒不對,一臉淚水還沒有完全幹涸,眼圈紅紅的,一臉的悲傷和絕望。楊梅趕忙扔掉手裏正在摘的菜,失急慌忙地用圍裙擦著手,便走邊說道:

“怎麼啦,雅麗,誰欺負你了。”

“媽。”

楊梅的話剛說完,劉雅麗一下子撲到在她的懷裏。一邊輕聲抽泣著,一邊斷斷續續地說道:

“我要和王虎離婚,我不能和他在一起過了。”

劉威聽到女兒的這番話,表情也是微微一震。王虎的為人和性格,他十分了解,一直以來,他們小兩口的生活也是幸福甜蜜。今天女兒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讓劉威的心理都疑惑不解。他一下子直起腰來,對劉雅麗說道:

“怎麼回事,你坐下說。”

劉威說完,對劉雅麗和老婆擺了擺手,示意她們坐到自己的身邊來。楊梅一臉憐惜和關愛地為女兒抹去臉上的淚水,一邊柔聲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