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日那天,孔西難得起了個大早。

那會,東野正在陽台上做俯臥撐,隨意地穿著短褲和背心。

孔西好奇地跑過去,對著男人的倒三角型身材花癡了會,惡作劇地慢慢坐到他的腰背部。結果人家根本沒把他那點小身板當回事,繼續麵無表情地做俯臥撐。

坐著坐著,孔西不老實地整個人都趴到男人寬厚的背上,他要矮上一截,整個都上去了也沒一點問題。

東野毫無壓力地馱著他繼續,好像背了一整隻覆蓋麵積很大的負重物一樣。

一上一下的頻率讓孔西又有些來瞌睡,迷迷糊糊地說:“今天的社區活動去嗎?”

之前孔西有做過思想工作,類似‘這社區很容易排外的啦’‘為了生意要多和她們交流交流,必要時候出賣色相也是可以的啦’什麼的,所以男人答的很順暢,連去的理由都想好了:“嗯,陪你。”

“那我回趟隔壁,我們分開過去吧。”

“為什麼?”男人的氣息一點都沒亂,沉著聲問,似乎有些不開心。

孔西小心地從他背上翻下來,蹲在一邊對著他傻笑,也不管他有沒有看到,說:“那些媽媽桑不僅排外,還討厭同|性戀,所以還是分開去吧,就怕她們亂說,影響超市生意。”說完湊上去親了親男人帶著些許汗而顯得格外性感的側臉,又對他咧嘴笑了笑,才滿足地噠噠噠跑下樓,回去了。

宣傳冊上寫的是讓大家在社區門口集合,再由統一車輛接送去海洋館。

孔西來的時候,東野已經到了有一會了,正被一群女人圍在中間,即使這樣,他還是在第一時間找到了孔西。

那人穿的很學生氣,戴著頂鴨舌帽,看不太清臉上的表情。

一直沒人上去和他說話,那人也沒在意,就這麼一個人站在樹影下不聲不響的。

東野皺眉,盯著他的方向看,臉色也跟著沉了下來。

邊上一個女人順著東野的目光一看,又看了看他不悅的神色,了然地以一副資深人士的口吻說:“那個是孔家老麼,看起來陰氣很重吧。一開始那兩夫妻還活著的時候,收養了三個女孩子,後來又生了個男孩,過的還算不錯。可他們一去世,那三個女孩子就天天在外麵拋頭露麵,他卻天天待在屋子裏,連光日都不見,陰沉地很,跟他打招呼也不太理人。整家人都陰氣得很。”

另一個女人馬上接了一句:“誒?我記得東野家就在他家邊上吧,還是不要有什麼聯係比較好哦~”

東野的臉色更陰沉了,垂在身側的手緊了又緊。

一行人上車,東野被人拉上了1號車,孔西隨著人流上了2號車,隱約能從窗戶裏看到他選了個單人座坐下了。

一路上東野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的,支著下巴對著窗外發呆,滿腦子都是孔西站在樹下的樣子。

他心疼了。

明明都那麼認真地準備了要來參加社區活動,明明知道這些人不待見他還勉強自己,明明內心是個那麼熱情的人,隻是有些不善於表達,卻被人認為是性格有缺陷。

這樣的一個人,讓東野心疼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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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目的地後,一行人開始成群結隊地逛海洋館。

到處都是小孩嘰嘰喳喳的聲音,東野煩躁的很,頻頻回頭找孔西,卻怎麼也看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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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館有一個小小的圓弧通道,頂上正好是魚,是專門為了給遊客營造出那種在海洋中漫步的感覺而建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