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著的動作就一直保存著,戰知又開始掐訣念咒,周圍山頂的那五根旗子在這個時候開始起了作用,慢慢的釋放出黑氣,把這一片區域都包裹了起來,等到黑氣消失的時候,一切又恢複了原樣,似乎這裏從來就沒有人來過。戰知踏著大步離開,原本冷若冰霜的臉上開始出現了淚痕,“司命不可違,但我這是傷了天和!”他長歎一聲,慢慢的隱匿了自己的身形。
戰天的妻子對於這一切的發生一無所知,依舊如往常一樣生活著,隻是留下的女人們感覺很奇怪,所有男人在一夜之間全都不見了,惜春祖宗那邊,僅僅是聽說了戰天死的消息,當死後幾天,村裏所有男人都失蹤的消息傳到山那邊的時候,所有人都開始尋找,隻是,他們真的就如憑空消失一般,再沒有出現。
豐冬祖宗的身體和周圍的一切融合之後不久,戰知又出現在了這片荒涼之地,當初也不知道豐冬祖宗施的什麼法,反正這裏變得寸草不生,戰知掐指算了算,然後開始布置一個法陣,並以自己的血為祭,開始念誦一個長長的咒語,這個咒語真的很長,似乎是對神靈的召喚,又似乎是對自我的讚美,這個動作足足保持了三天三夜,最後終於從虛空中降下一本書,赫然就是那本“枕中記”,書的出現又開始引動天上的雷雲,一團團烏雲開始靠攏過來,“果然是一本逆天的書,讓上天都想把你毀去!”戰知也如豐冬祖宗當時一樣,咬破了自己的手指,臨摹著枕中記三個字寫了一遍,這一番動作之後,雷雲才慢慢散開。
戰天的妻子在十月懷胎之後終於生下了一個男嬰,姓氏自然是姓劉,名小元,他慢慢的長大,不知是因為天生的血脈還是有關那一場鑄靈大典,他生活的很順利,又逢上了當時朝代的盛世,很快,就成了一個大戶人家,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則知榮辱,生活好了之後,他開始追尋自己的先祖來,便在墳子山那前麵修建了一座祠堂,祠堂完工舉行儀式的當天,來了一位老翁,自稱和這座祠堂有些機緣,決定送一本書作為這座祠堂的鎮脈之寶,老人的模樣赫然就是戰知,隻是歲月流逝,他的頭上也添了些許的白發。劉小元自然是把他奉為上賓,一陣熱情的接待之後,還邀請他主持了祠堂成立的儀式,在儀式的中間,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戰知對著祠堂一拜,有一個靈位馬上就倒了下來,那個靈位上麵,朱紅的漆寫著的是劉戰知三個字,原來後人是如此的細心,把他立在了第二排的首位,這個情景也驚動了劉小元,他想詢問些什麼的時候,直接被戰知的話語打斷了:“這個牌位放在這裏不吉,還是除去的好!”小元有些生氣,待你如上賓已經很不錯了,你竟然得寸進尺的想插手我宗族的事,便硬生生的說道:“你繼續主持吧,後麵的事情我會處理的。”戰知笑著擼了擼胡須:“命啊!”然後就憑空消失了,當場的人全都驚呆了,趕忙跪在地上頂禮膜拜,覺得自己遇到了神仙。
戰知的牌位依舊立著,劉家的發展也越來越壯大,最後,在人們迫切的需要集市的時候,小元的這個名字就占了天命,他是當地獨一無二的大戶人家,用他的名字命名那是實至名歸,於是,這一大片地方就被稱之為小元,而劉小元本人則被稱之為劉大戶。時光如梭,又是很多年過去了,人丁的壯大讓這個地方來了很多其他姓氏的人,而劉家也在時間的長河中慢慢衰落。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劉家的祠堂裏供奉著戰知的牌位,他的形跡開始加速衰老,本以一個修道人的身份,心無雜念,無欲無求,一心追求天道,壽命應該是很長的,但我卻是可以看得出他衰老的模樣,這種情況的發生,又或者是和那場逆天而行的鑄靈大典有關。無論怎樣,他的壽命都是不多了,需要留下一些東西來代他完成一些使命,他開始豢養一些靈獸,那種具有先天神識的動物,有蛇,有黃鱔,有金魚,有蛤蟆,在他的生命即將凋謝的時候,這些靈獸又開始分成了三派,蛇獨自一派守護戰知的遺誌,金魚獨自一派去守護一方水土,而黃鱔和蛤蟆選擇了繼續潛修,期望有一天能衝破生死玄關,化形成人,但兩者走的路線並不一樣,黃鱔走的是仙道,而蛤蟆走的是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