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停電,所以沒有更新,在這裏跟大家說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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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流行進的很慢,花了很長的時間我們才出了站,外麵的綠皮出租車停的到處都是,他們站成了一圈,在那裏不停的呼喊拉客:“先生,要坐車麼?女士,要坐車麼?”爸爸並沒有在意那些人的詢問,而是領著我們先出了人群。到此時,我才看清這個火車站的全貌,真的不是很大,正中間的一個售票廳兼候車室,上麵有一個大大的鍾,左邊是出站口,我們剛剛就是從那裏出來的,右邊是一些什麼我沒太注意,火車站外麵有一個不大的廣場,廣場的外圍有一個圓形的草壇,中間豎立著一根高杆燈,,在草壇的右邊的公路旁,豎立著一個大大的廣告牌,上麵寫著:“不到喀什,不算真正的到新疆。”
我在好奇的打量著周圍的景色的時候,爸爸已經和一個出租車司機談好了價錢,一共四十塊,把我們四個人送到汽車站去。爸爸應該是懂這裏的價錢的,他從九八年就來到了這裏,如今已經五年了,每人十塊,便是從火車站到汽車站的標準價格。我們一坐上車,瞬間感覺好暖和,外麵估計零下十幾度,外套和褲子已經凍的有些發硬,車裏的暖氣化掉那種僵硬之後,在車座上留下了很多水珠,劉旋問我:“哥,你感覺咋樣?”我看著窗外,淡淡的說:“還行!”
這輛車跟在別的車後麵,緩緩的行駛,窗外的那些景色看起來就如童話裏的一般,矮矮的土塊壘成的房子,上麵下了一層厚厚的雪,不過故事中的小矮人變成了身強體壯濃眉大眼的維族人,就算笑起來都有一種凶神惡煞。車可能才行了十分鍾不到,就到了那個所謂的車站,這裏看起來一點也不繁華,甚至還比不上伏虎,尤其是在這個萬物凋零的冬天,幾間被雪覆蓋的房屋,加上幾輛出租車,就是這個車站的全部內容。我和劉旋站在車站外麵,爸爸領著媽媽忙著去找車。我發現那些維族人特別喜歡打桌球,街道上隔一段距離就有幾張台球桌,而現在這個車站旁邊也有幾張,那些孩子高興的打著,不時的往我們這裏望望,劉旋並不理會,而我卻顯得有些怯懦,總覺得他們的目光不懷好意。
為了一兩塊錢的價格,媽媽和司機爭了好久,也總算把價格要回來了,司機也是一個民族人,他濃眉大眼的臉上添加了一些極不情願的因素,看起來是那麼的滑稽,我說我要坐前麵,爸爸便同意了。以前小時候一直盼望著下雪,而現在,所見的世界中全都是雪地,心裏卻開始有些期盼看到綠色起來,忍不住一聲感歎:“好多雪啊!”媽媽聽了,打趣的說:“以前你不是想看麼,現在就讓你一次看個夠啊!”不過我又想起一件事,便問:“為什麼沒有人打雪仗啊?”媽媽說:“這麼冷的天全都在家裏呆著,誰還出來挨冷啊?”我有些感慨,那些人真是的,錯過了這麼美好的時光。
劉旋就那麼一直無聊的看著窗外,似乎這種景色對於他來說是一種折磨,而我則開始覺得這條路好漫長起來,便問:“開了這麼久,怎麼還沒到,還要等多久啊?”爸爸安慰道:“快了,估計再過兩個小時就到了吧,回去就洗個澡,家裏的暖氣燒著,燒水很快的!”“還要兩個小時,路怎麼這麼長啊?”我開始在心裏計算起來,四川到烏魯木齊,三天兩夜,烏魯木齊到喀什,一天一夜,喀什到烏恰,又要三小時,我這到底走了多長了啊?
我們的車開始經過一個哨口,這裏是一個檢查站,來往車輛上的人群必須下車接受檢查,在司機示意後,我們就跟在爸爸身後下了車。爸爸顯得有些局促,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那個檢查證件的窗口前,哨兵是一個漢族人,他的聲音比較洪亮,也有一些趾高氣揚:“幹什麼的?”爸爸回答:“接親屬!”哨兵的眼睛斜了斜:“身份證?”爸爸的身體都抖了一下,然後把他四川的身份證和在這裏的臨時身份證都遞了過去,哨兵拿過去一看,不耐煩的說:“這些不行!”爸爸又把自己的駕駛證遞了過去,說道:“我有這裏的駕駛證!”哨兵不屑的拿過去看一眼,依舊是那副不耐煩的語氣:“這個也不行!”爸爸沒有辦法了,隻能站在那裏,等了一兩分鍾,又過去問一下:“你看,這是我第一次接孩子過來,你能不能通融一下?”哨兵還是那副冷若冰霜的臉:“不行!”這個哨所的旁邊有一個籃球場,不過上麵並沒有人在打籃球,倒是有一個哨兵和一個女人在打羽毛球,他們玩的很高興,歡笑聲不時的傳來。這種情形和爸爸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邊是歡聲笑語,一邊又是局促不安。爸爸顯然沒有別的辦法了,隻能慢慢的往回走,那個維族司機見我們回來了,便問道:“怎麼,沒有通過?”說的是蹩腳的漢語,聲調聽起來倒有點像他們的話,爸爸隻是默不作聲,他又說:“沒事,真搞不懂怎麼連你們漢族人也攔!”說完二話不說,直接掛檔給開過去了,因為司機是不需要查身份的,所以他的車已經到了欄杆的另一邊,我們坐上去的時候,看起來就像通過了一樣。爸爸顯得有些擔心,每過一段他總會下意識的往後看看,生怕別人開著警車過來了,而劉旋則若無其事,懶洋洋的靠在座位上,一副都要昏昏入睡的模樣,媽媽安慰爸爸:“別擔心,這麼久了,應該不會追過來了!”爸爸則突然顯得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好像在對媽媽表現什麼:“不怕,追上來了就說咱們都是共產黨領導的,要說你不是共產黨領導的你就抓我!”這句話卻讓我的心裏變得沉浮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