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鍾之後,他似乎結束了,問我道:“劉凱,走不?”其實我一點上廁所的意思都沒有,出來就是為了排解一下失眠的心情,所以就直接提好褲子,跟著他一起出去,因為我是在外麵一些,所以是我先出去,他緊隨其後,剛出了門口,羅新突然叫住了我:“劉凱,我怎麼感覺背後有些涼涼的?”我一轉身,所見的便是之前那張笑臉,趴在羅新的肩頭,對我一笑,然後隱去,這突如其來的笑容把我嚇了一大跳,我呆立在那裏,長大著嘴巴,羅新也轉身看了看,發現什麼都沒有,然後問到:“劉凱,你怎麼了?”我使勁眨了幾下眼睛,確定真的什麼都沒有,才回答:“沒,沒怎麼!今晚失眠了,精神不是很好!”他鄙視的歎了口氣:“精神不好你就發呆啊,唉!”
回到床上之後,我一直在想我看到的那個笑臉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想了很久都沒有結果,最後在翻了十幾次身之後,終於朦朦朧朧的睡去。哨聲響起時,外麵已經多了很多忙忙碌碌的身影,有同學的,也有教官的,大多是在洗漱,還有一些是在等待集合。裏屋又傳來雷卓祈求的聲音:“李晉哥,就麻煩你了!”李晉這次再怎麼說也不幫忙了,他狠狠的說了一句:“自己疊!”我就看見他的身影從裏屋出來,腰間挎著臉盆,裏麵是洗漱用具,他朝我招呼一下,徑直朝外麵走去。我進到裏屋,對雷卓說:“你傻啊,去外麵抱一塊疊好了的啊!”他跑出去看了一下,然後一陣壞笑的跑進來:“劉凱,你知道這個方法怎麼不早說啊,軍訓都快結束了你才告訴我!”我懶得理他,甩了一句:“誰叫你自己不去用心發現。”
軍體拳在經過兩天的練習之後,大家夥已經能完全的揮出來,這讓我很驚奇,不僅驚奇大家,還驚奇自己,這麼短時間就把這一套複雜的動作全學會了。教官已經不再去糾正我們的動作,因為大家打的都很標準,相比之下,隻是女生打出來並不是那麼有力,倒像是在跳一種特別的舞蹈。連續打了幾輪之後,教官就讓我們休息,說接下來就要編排一下明天出場的隊了,可能會很累,現在先休息好。一群男生坐在一起,又開始八卦起來,不知是誰炒出,我們班有一個男生的名字很特別,叫什麼“再一吻”,意思即再來一吻,這個消息馬上引起了我的興趣,我開始到處打聽,到底誰叫那個名字,可是到最後,誰也不承認,沒有辦法,隻好作罷,不過我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就是昨晚上那個很陽光的眼鏡男生,我慢慢的竄到他旁邊,拍拍他的胳膊,問到:“那個趙雅婷到底是誰啊?”他在一番巡視之後,朝牆角下的一個方向往往:“看到沒有,就是紮兩辮子那個女生!”清晨的陽光正好打在她的臉上,兩天暴曬後的皮膚在這種金黃的映襯下顯得甚是好看,隻是模樣以我的評價並不是漂亮,而是可愛,因為她的個頭真的隻像一個小女生,我敢保證,這個眼鏡男一定喜歡她。知道了趙雅婷是誰之後,我看向眼鏡男:“好像也不是多漂亮吧!”他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不漂亮麼?你不懂,人家是主持人。”這倒是讓我很驚訝,不過看看此時趙雅婷在那裏和別的女生喋喋不休,倒是很符合她的身份,我又問到:“你叫什麼名字?”他開始把視線調的很低,從鏡框的上麵看著我,不信的表情寫滿臉上:“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咬咬下嘴唇,有些尷尬的說:“不知道!”他又恢複了正常的平視,說到:“好吧,我叫何睿。”
看我們聊天聊的這麼開心,教官也開始來給我們助興,他說:“我這輩子沒有什麼笑話,就記住了兩個!”下麵馬上有同學說:“教官,你在向趙本山學習麼?”他又是一聲:“迷糊!”下麵一陣大笑,又強調:“別打岔,給你們好好講!”下麵一片安靜,他清了清嗓子,說到:“這第一個笑話啊,是說一家人買了一隻鸚鵡,第一天,他給鸚鵡關了一隻鴿子進去,第二天,這隻鴿子就死了,主人很奇怪,第二天,又給它關了一隻烏鴉進去,烏鴉又死了,主人一狠心,給它關了一隻老鷹進去,最後老鷹也死了,不過鸚鵡的翅膀上沒毛了,主人還想關什麼進去的時候,鸚鵡說話了:‘這家夥,不光著膀子幹不過他!’”下麵一陣哈哈大笑,教官又開始講另外一個:“這第二個啊,是說一隻狗要去山裏創業,臨出門的時候這家的主人給了它一把錘子,一把鐮刀,狗在山上遇見了一隻老虎,馬上舉起手中的兩樣東西投降,老虎一看,甩下一句話:‘狗日的,還是個黨員!’”講完之後他又強調說:“這僅僅是個笑話,大家別當真啊!”同學們笑了幾聲,似乎體會到了裏麵的政治意味,也就不再出聲,隻是偷著樂,我倒是覺得,這個笑話拿去罵人挺好的,也就開始表麵裝的很平靜,而心裏卻笑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