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舉動被董淑星看在眼裏,他走到我旁邊,悄悄的說:“咋了,難受?那就追上去叫她一起過來啊。”我搖搖頭:“算了吧,也不知道該以什麼理由邀請,何況,她一定不會同意。”陳艦是本市的,不過他和我們這一圈同學都走的比較近,無論誰有個什麼聚會的活動,他都會抽出時間來參加,今天也一樣,為了助興,他從家裏專門拿了兩瓶高檔的紅酒過來,另外,還有一盒月餅,大家都是關係比較好的同學,也無所謂推脫不推脫,紅酒在餐桌上的時候就打開了,而月餅,則留在事後再商議怎麼處理。
我心情很不好,為了冷半夏的這件事,如果說和無爭春的關係是一直糾纏不清的話,那麼她對於我,則是瞬間的冷傷,我的心在她表現出拒絕的某一瞬間就凍結了,正如她性格裏所釋放的絲絲寒氣。同學們的敬酒我一概不拒,陳艦很奇怪的問到:“哇,劉凱,你今天是怎麼了,這麼能喝?來來來,我再敬你一杯!”董淑星在一旁製止:“行了,這杯就我幫他喝吧,你們就別再敬他了!”我一掌將他推開,吼道:“我沒事,來,繼續!”陳艦一拍桌子:“好!跟劉凱喝酒就是爽快!”我想用酒精麻醉自己,這麼一來,就可以不去想冷半夏,不去想那些煩人的事。我是一個相當迷信的人,對於夢境的預言我總是很相信,既然那張清晰的臉是她,那在我的心裏便認定是她了。
邱雪對於我的這一舉動完全不解,隻是安靜的和她幾個姐妹坐在一角,不多說話,也不喝酒,她倒像是在陪我們這一桌吃飯。我問董淑星:“你今天怎麼了,怎麼沒見你喝幾杯?”他笑笑:“你喝醉了,總要有個人把你背回去吧!”我的心裏一暖,從他幫我擋酒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真正的朋友是不願讓你受一點傷害的朋友,現在他這麼說,也是時刻在為我考慮,也許真的從高中第一次見麵的那個笑容,就注定了我們之後不僅有同生的緣分,更是很好的朋友。冷半夏在我心裏,我是一個憋不住話的人,我急切的想表達出來,看看坐在一角的邱雪,我突然問到:“邱雪,冷半夏和你們是住同一層樓麼?”她安靜的表情上出現了一絲色彩,然後好奇的問到:“你問這個幹嘛?”我脫口而出:“我喜歡她!”聲音很大,讓整個包廂裏的人都是一驚。陳艦愣住了幾秒鍾,馬上在一旁說到:“哇,劉凱,看來你真的喝醉了,把心裏話都說出來了!”我站起身,一揚手,很豪邁的說:“我沒喝醉,我真的喜歡她!”陳艦又舉起酒杯:“好好好!沒喝醉,為你喜歡冷半夏,幹杯!”董淑星瞪了陳艦一眼,陳艦毫不理會,而我則將眼前的一杯啤酒一飲而盡。
醉酒的感覺很奇妙,明明覺得自己很清醒,可是考慮很多問題的時候都變的很遲鈍,我的腦海裏就滿是冷半夏的影子,若隱若現。趁著這股酒勁,我開始盡情的發泄自己,我的聲音本就不適合唱歌,現在,我開始吼破嗓子一般的使勁叫喚,唱的歌是最難唱的《青藏高原》,五音不全的喉嚨加上很不標準的音調,讓別人隻當我們這裏出了什麼事,是不是在殺豬。飯點到了最後,那幾個女生已經覺得沒有留下陪我們的必要了,現在,醉的醉,繼續喝的繼續喝,各自都聊著天,她們完全成了擺設,邱雪說要離開的時候,董淑星的麵子上還是有些掛不住的,畢竟把別人叫來,又招呼的不周到,臨走時,邱雪專門向我招招手:“劉凱,生日快樂哦!”我笑笑:“謝謝!”她又說:“祝你早日追到冷半夏!”然後我隻是一陣苦笑,艱難的點點頭,看著她們離開。
酒桌上隻剩下男生的時候,董淑星則完全放開了之前那種乖巧的表現,又和我們一起喝了一會兒,陳艦則開始使壞,把吃剩的那些竹簽開始往窗外扔,邊扔邊對我們說:“大夥啊,一根五毛錢,扔一根就少付五毛,大家都盡量扔一些吧!”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一臉壞笑,董淑星開始還製止我們,最後發現根本製止不了的時候,便撒手不管,最後結賬的時候,服務員進來了,手裏抱著一大把竹簽,質問道:“你們這些客人怎麼回事,不想給錢嗎還是怎麼的,怎麼把吃剩下的竹簽往窗外扔?”陳艦馬上起身解釋:“哦,大姐啊,不是那麼回事,你看看這個包廂裏,他們都喝醉了,沒事幹的時候就扔竹簽玩,最後都扔到外麵去了,你別在意,該多少錢就是多少錢啊,一定不會少你們的!”這時窗戶打開了,外麵有個服務員說道:“已經撿完了,現在可以數了!”我們的臉上則是一臉的尷尬,出自於小動作被別人識破後的那種無地自容。算下來之後,服務員說:“要發票的話是二百三,不要發票的話是二百五!”我的腦袋瞬間就脹大了,是不是我聽錯了,怎麼要發票還便宜,董淑星看樣子也有些醉,他搖搖晃晃的問服務員:“你不要以為我們喝醉酒了就坑我們,怎麼要發票還便宜,不要發票還貴?”在那跟服務員扯了半天,董淑星說道:“不管那些,那種便宜就用哪種結賬的方式!”這下就方便多了。還是AA製,每個人都開始掏錢,不過我和董淑星付了大半,畢竟是我們倆過生日在宴請別人。刮發票的時候,董淑星竟然還中了十塊,我們一陣誇他手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