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番外(2 / 3)

所以我第一個月拿了五千塊,請賤內們狠涮了一頓羊肉火鍋。

Rosier(法語,玫瑰,白舒在超市進口貨架前偶得)畫廊現在是我的命根子,就靠它攢學費。白舒如果辭退我,我就吊死在他們家門口。

顏小二問:“這麼說留學學費也有希望了?”

我沉吟良久,說:“再攢二十年吧,快了。”

顏小二冷笑。

白舒結束了這一切,他說:“閉嘴,都坐下,背挺直,坐好了。我前妻再次大喜之日,誰也不許搗蛋。”

這世界上有種人,無論他說什麼話,做什麼事,都讓人覺得有如清風拂麵,分外享受,白舒就是這種人。他伸出雪白的、修長的手開酒瓶,斟滿,一飲而盡,評價說“四十五度的就是沒有六十五度的香”,然後點煙,叼上,吐出個迷迷蒙蒙的煙圈,單手撐頭,又恢複到沉默狀態。

老吳舉著酒瓶說:“咱哥倆來一杯吧。”

白舒努努嘴,意思是滿上。

然後他們就開喝了,一開始用小白酒盅,喝了十多分鍾,連新娘新郎踩著小鼓點兒進來都沒管。新郎長得還不錯,三十多歲,青年才俊,聽說是自己開公司的,對邵麗明一見鍾情。

我給白舒和老吳指著看,白舒冷哼說:“銅臭。”老吳冷哼說:“太矮。”

接著幾十個人拉響小禮炮,漫天彩紙亂飛,新郎新娘上了舞台,開始履行那套程序。司儀穿得是花紅柳綠,滿場亂竄亢奮得不行,小公鴨嗓葷話不斷。

白舒說:“邵麗明怎麼找了這麼一個東西?”

核兒說您不知道,全城最紅的司儀就是他,邵麗明花了大代價請來的。

他發現白舒和老吳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換了大杯,趕緊上去勸說:“二位師尊,不少啦,不能喝了。”

老吳說汝等莫管,某與白先生乃生死之交。

白舒微醺地說:“人生難得幾回醉啊,我的老婆又一次跟人跑了,此時不喝,就不像個男人了。”

邵麗明和新郎嘩啦嘩啦倒香檳,倒完了就開始玩黃色遊戲,徐真人跳在椅子上嗷嗷起哄,我一看他,大驚:“你怎麼也喝上了?醫生準你喝嗎?”

徐真人說:“沒啊,醫生讓我千萬不要接觸酒精。”說完他又灌一口。

核兒想了一會兒,突然說:“對,不喝不是男人!”說著就要去開啤酒。我趕緊拉住他:“幹嘛?”

核兒和我咬耳朵說:“情形不妙,趕緊喝。喝倒了就趴桌上,一會兒老吳和白舒打砸搶再怎麼鬧都不關咱們的事!”

我輕聲問:“那誰善後呢?”

核兒說:“顏博士吧,誰讓他聰明呢。”

我豎起大拇指,核兒“砰”一聲擰開瓶蓋,又給我一瓶。我拍著顏小二的肩膀說:“一會兒你開車啊。”顏小二還沒明白呢,我和核兒相視而笑,豪爽地對瓶吹了。

吹完後,核兒打著酒嗝對我拱拱手,就鑽桌子底下去了。我急啊,我酒量好啊,眼看著老吳和白舒的狀態已經上來了——白舒敲著碗唱“寒蟬淒切”,老吳哭得哇哇的——此時再不醉,一會兒邵麗明過來敬酒,那倆貨無論做什麼都會殃及我這池魚。

我又要喝,顏小二拚命不讓:“桃三,你怎麼了?”

“你快放手!沒見老吳和白舒都狂暴化了嘛?”

“是有點……不過那又怎麼啦?”

我一把推開他,惋惜搖頭說:“人性難題,無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