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警察?”那女人一看警官證,一下子又軟了,慌手慌腳的說道:“大兄弟,我們也是沒辦法,看在認識的份上,你放我們一馬吧。”
“好好說話這不就得了嗎?”張德利哈哈一笑,然後說道:“我是不是警察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一次你們的麻煩有人幫忙了。”
“警察能有什麼用!”這時候蹲在地上的一個幹瘦孩子就嚷了起來,一臉敵意的看著張德利說道:“這世上,最黑的就是警察,你們跟黃大茂是一夥的!”
“我說我是警察了嗎?”張德利眼睛一瞪,大搖大擺的說道:“實話告訴你們,咱們,是同行。”
“那你還來找我們修鞋,一雙破皮鞋補了三次!”那孩子愣了一下,一臉不相信的說道:“再說,你的手也不像修鞋的,一個繭子都沒有!”
“我什麼時候成了修鞋的了?”這句話真的讓張德利哭笑不得起來,搖著頭說道:“我是靠嘴巴忽悠吃飯的,就是騙子,可不是你們說的修鞋的,再說了,你們在這五星級酒店開房間招聘難道是在招聘修鞋的嗎?”
“我們也不想騙人的…”這時候那老王師傅的臉就有點紅了,支支吾吾的說道:“都是留了電話的,到時候過了這個艱苦的日子就慢慢的還錢給他們。”
“反正是騙了對吧?”張德利也不想和他們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話鋒一轉就說道:“早上的時候我出門遛彎,就看見你這三個學徒沿街貼廣告,我一好奇就看了看,居然是招聘男女公關的,跟著過來之後就看見你們一家子在這裏,怎麼修鞋的鋪子好好的不做改行了啊?”
“做不下去了!”那老王師傅歎了口氣,搖著頭說:“黃大茂天天來收保護費,我們不願意交那個錢就報了警,警察根本不管,隻是說知道了,後來黃大茂就帶人來砸了店麵,我們幾個不是對手,後麵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這肋骨都被打斷了三根,人成了這樣,店還開他做什麼?”
“那在這裏又是幹什麼,你這傷也花不了多少錢,看你們這樣子,還挺熟練的,做這件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吧,一天十個就是五千,一星期就是三萬五啊,這麼多錢,不是想著交保護費吧?”
“找人幹他!”不等那老王師傅說話,剛才接話的那孩子就先叫了出來,狠狠的說道:“他人多,打的師傅吐血,這個仇我們非報不可,等著我們籌錢夠了,就去外地請一二十個東北大漢來揍他,非打的他哭爹叫娘不可!”
“不是吧…”這個答案讓我和張德利都愣了一下,這個老王師傅長的慈眉善目的一看就是個好人,可怎麼會有這麼一個暴力傾向的徒弟,換做一般人挨了打,要是沒背景沒幫手的,就算是打算報複,估計也就是抽冷子自己拎個磚頭找機會給上一下子,可這家夥倒好,居然搞錢要請人群毆。
“老娘是好欺負的嗎?”這時候王大嫂的一句話就讓所有的疑惑有了答案,隻聽她說道:“我弟弟在徐州認識不少東北人,隻要給錢,什麼都肯幹,到時候從徐州調過來非要他好看不可!肋骨全給他打斷了!”
“可打完了怎麼辦呢?”張德利搖著頭說道:“雖然從徐州過來人他們一時間也弄不清楚,可這種小混混路子都不錯,打聽著打聽著就打聽出你們這層關係了,要是想在南京混下去,這可不是長遠之策啊。”
“大不了就搬家!”王大嫂雖然嘴上說的硬,可臉色卻有些難看,都說故土難離,我也是不大相信她會去搬家的,這種老南京誰不是沾親帶故的,再說了,修鞋這買賣現在可是沒落行業,要是在一個地方紮了根,有了老客戶那還好說,從新開始可是有些難。
“不妥不妥,先不說後麵的事情,就是說你們這個局麵還能挺多久,別看那些人被騙了之後大部分不敢聲張,可隻要有一個愣頭青去報了警,你們就跑不了,仇沒報自己就陷進去了。”張德利搖搖頭,接著說道:“而且,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你們就算請了人爽了一把,可他還是有機會找到你們反咬一口,真正妥善的辦法是一局定輸贏,從此就沒了煩惱。”
“那總不能殺人吧。”王大嫂眉頭皺了皺,遲疑的說道:“要是一局定輸贏,那就得斬草除根啊。”
“你們要是相信我,就趕緊停了這買賣,我給你個妥善的辦法,不出五天,就能讓這個黃大茂一輩子完蛋,而且你們不用玩的這麼懸弄不好還要被警察抓進去,要是不信,那就當咱們沒見過吧。”張德利輕輕一笑,站起身來,拉了我一把,一起走了出去,臨行前還不忘交代了一句:“想清楚了就打我兄弟的電話,到了明天,這個號碼就打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