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我的日子其實也很奇怪的,嗬嗬。
“可你很奇怪。”這時候,我終於忍不住插了進去,先生做的那件事,如今已經不是秘密,見識過南寧那位大員我們就已經了解了手段,更何況還有老三郎這個顯眼的例子放在前麵,我們的扶持,在很多時候,的確是有回報的,這件事也沒什麼可以覺得新鮮的,中國自古就有這種事情,呂不韋這輩子做過最大的一筆生意就是投資了一個皇帝,隻不過到了先生這裏,動手的卻不是商人了,而是先生這個野心家,李撞做的也是差不多的事情,然而之所以說是差不多卻又奇怪,就在於,李撞是沒必要洗白自己的,他大可以像先生一樣始終隱藏在幕後。
“控製力,所謂的控製力。”李撞是千門裏一等一的人物,不會不明白我的意思,搖搖頭就淡淡的笑了起來,說道:“你們那位先生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固然是了不起的大手筆,然而美中不足的卻是,那些他扶植起來的人物,總可以等到一個時機去擺脫他的控製的,如果說可以靠著當年私下交易的那些東西作為證據去要挾,我想,是根本不夠或者完全不會被那些已經大到可以自力更生的人物看在眼裏的,所以這個時候,就需要些眾所周知的事實去穩固這關係,我約束手下那些人,然後變成幹幹淨淨的人物,然後去扶植那些可塑之才,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大告天下,不管他們走到哪一步,都已經有了我的烙印。”
“還是不一樣的。”張德利搖搖頭,說道:“這些人為你所用,不過是在那些光明正大的事情上給你些方便,你經商,他們有所成就之後可以用政策,用漏洞,甚至用關係給你敞開大門,你勾結政要,他們可以作為側援搖旗助威,但無論無何,和我們所謂的救世都是相去甚遠,先生要的,是虎狼林立然後那些弱者們死中求生的反抗,你根本不能保證將來的他們是怎樣的人,你不可能憑著那些恩情要求他們放棄自己身邊的那些利益去清明或者貪墨,他們或許可以滿足你些什麼,但走到最後,依舊是一場空。”
“所以我會讓他們變成不可救藥的人物。”李撞淡淡一笑,像是說著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微笑著說道:“我會交給他們爾虞我詐,我會交給他們出賣與背叛,我還會交給他們圓滑,然後讓他們扶搖直上,變成你們的先生需要的那些人,所以,我隻不過是用了不同的方法做了相同的事情,我,也在救世。”
“那你洗白做什麼?”我聽的茫然極了,忍不住就說道:“你要這麼做,繼續坑蒙拐騙的也不是不行,那樣還能做的磊落點。”
“總要循序漸進才好。”李撞輕笑一聲,說道:“人人都希望他人淳樸正直溫柔相待,可人人心裏都有一顆陰暗的心,我也是如此,想要找到那些可塑之才,頂著千門這樣的帽子,隻能找到臭味相投的所在,那些人是不堪重用的,我需要的是幹淨純潔的靈魂,隻有這些人,才會把努力而不是投機欺詐當做出人頭地的門路,更何況,哪有初出茅廬就能坐上高位的,還不是需要他們謙卑努力的去一步步往上走,品性太差的,怕是剛有小成就開始肆無忌憚,隻有那些幹淨的靈魂,才會走到最後,而且,我也很想看看,那些幹淨的靈魂是怎麼變的漆黑不堪的。”
“你們的腦子,都有病!”最後這句話,讓張德利的眉頭猛的擰了起來,冷笑一聲,譏諷的就說道:“我總算明白,為什麼他們會說,你和賀旗,是很想象的人物,而先生,為什麼又會那麼看重賀旗了,你們根本就沒有什麼不同,你們的心,黑透了!”
“可隻有這樣,才能救世,不是嗎?”李撞譏笑的抬起頭來,看著張德利的眼睛,目光平靜的說道:“我們,是一樣的人,所以,這是一場兄弟之爭。”
“你是千門的李撞,不是我們暗墨的李撞!”張德利眉頭一皺,然後冷笑了起來,說道:“李撞,你以為這個樣子,你就能夠說服我嗎,你身上帶著千門的印子,這印記從民國開始,就讓你們和我們勢不兩立,賀旗當年對上千門做的事情,你難道以為自己有資格再做一次嗎?”
“先生是個很寬容的人。”李撞輕鬆的笑了笑,聳聳肩說道:“不管你如何做想,我想說的是,這件事,先生,已經有了默許。”
“不可能!”張德利愣了一下,隨即就搖起了頭,沉聲說道:“先生,是不會允許你,還有你的千門走進我們這些人之中的,當年我們暗墨的前輩們流了多少血才擊破了獨大一方的千門,那時候的事情,他從未忘記!”
“比起先生追求了幾十年的事情,那些過去已經被風吹散了。”李撞哈哈一笑,搖搖頭說道:“賀旗說過,先生所謂的夢想,隻是個夢想而已,這件事,想必你我都清楚,先生已經不年輕了,他用盡了一生去努力的事情,已經沒有了時間讓他去等待,我千門之大,足以作為助力,比起那些陳年舊事,我想,怎麼選並不是什麼苦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