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總還是有人會願意多走幾步節省一二的,雖然不是那麼多,但有那麼幾個,那就夠了,這就是我選擇商場門口這個取款機動手的原因所在,沒有太多人,但也不至於稀稀落落的半天都等不到一個好下手的,見我選了這地方,張高照臉上的表情有些負責,居然還歎了口氣,這讓我大為過癮,暗暗的猜測道這個家夥十有八九是因為我太聰明了而感到難過,畢竟他這個年歲,看著也是在暗墨外圍廝混了很多時日了,卻不如我這個才入行幾個月的走的精進,固然暗墨對外麵的人恩威並施的讓人有些不服,但要是給他個機會作為嫡係,讓他轉手賣了自己那些一起叫不服的江湖朋友怕也是心甘情願的。
“咱們兩個上嗎?”我們下了車,找了個隱蔽的角落觀察了一陣子之後,覺得周圍暫時來說應該是可以動上一動,所以我就對著賀旗說道:“這個局麵,我得要個幫手。”
“具體要做什麼呢?”賀旗點點頭,笑道:“幫忙這種事情,你知道的,我向來很樂意。”
“看你怎麼選。”我也不廢話,直截了當的說道:“要麼,做個殘疾人,趁著那人取完錢之後裝作摔倒,要麼,在他後麵看著點,留心密碼,然後趁著他被撞開的時候,去把卡換下來,這是招商銀行,銀行卡這種東西,你一定有備用的。”
“想不到你居然已經猜到了。”賀旗聽完之後,感慨了一番,想了想,說道:“殘疾人這件事,你比較擅長,有了設計,角色什麼的就已經不重要了,這隻是個小局麵,誰做,都是一樣的。”
“你說的倒是輕鬆。”我一臉的沒好氣,說什麼我做殘疾人比較擅長,還不是早先看到了我的慘狀,賀旗的個頭還要比我高這麼一些,想來摔倒的時候要更加悲慘,不過既然他已經把最麻煩的那部分接了過去,我也就沒什麼怨言了。
但餘建卻是個不肯輕易放過我的,張嘴就說道:“這個不對啊,哪有站在後麵就把密碼看清楚的,現在的取款機又不是好幾年前沒遮掩的那種,捂的結結實實,我自己去取錢都要瞪著眼睛從那些柵格擋板縫裏去看個清楚,可就算是這樣,還是要輸錯個幾回,你說的太輕巧了。”
“這個,你怎麼說?”賀旗笑了笑,看著我說道:“我想,這並不是什麼太麻煩的事情吧?”
“用這個。”我點點頭也笑了起來,這種事情真的是圈子裏的人才明白的,最難的部分,並不是密碼,每年在取款機上被人盜走密碼的人海了去了,要是那麼一塊擋板就能擋住我們這些人,那大家也不用在這個圈子裏混飯吃了,最難的,就是怎麼把卡換下來,這件事聽著輕鬆,但絕對不是那麼好操作的,換做是誰,取錢的時候還不是要好好的看好自己的東西,必須要有個光明正大不突兀的由頭。
至於密碼,我蹲下身來,從地上搓了一把塵土,慢慢的讓它們從指縫裏灑出些細微的,然後說道:“其實,沒有那麼看不真切,多多少少都能看出幾個,隻要肯看,取錢的時候,就是因為遮擋著,許多人自己都看不清楚,生怕輸錯了被吞卡,一門心思的就在那個鍵盤上,除非是很仔細的人,否則根本不會注意到有人在後麵窺視,隻要小心點,把密碼全部看在眼裏也不是難事,萬一有所遺漏,撒些塵土在鍵盤上麵,到時候沒有手指印的那些,就可以排除在外了。”
“你說的也太僥幸了吧?”餘建聽的眉頭緊皺,質疑道:“這個,可不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道理,哪有人眼睛能那麼好用什麼都看到的?”
“一行有一行的本事。”我之所以敢這麼說,還是要感謝張德利一二,原來左右無事的時候,我們幾個就會聊些江湖見聞,也曾經說起過取款機上的勾當,當時張德利就曾經說過,在江湖道上,有這麼一號人,他們也不去安裝什麼隱藏的攝像頭,直接用眼睛在後麵一看,就能把密碼記住,隻不過後麵的事情就和我的算計很不一樣了,那些人是做三隻手的佛爺,也就是小偷,等人取完錢之後跟上去撞一下就把錢包拿走了,拿了裏麵的錢不說,轉身還要去取款機取個幹淨,雖然他們那一行跟我這一行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但大家都是江湖道上廝混的,餘建又不懂這個,說出來忽悠他已經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