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幹這種賭人頭的買賣,自然不能隨隨便便,既然信不過,那就得想辦法防範些什麼,楊家三兄弟片完了羊腿,變戲法一般的就摸出根繩子來,也沒和餘建太過客氣就直接綁在了椅子上,餘建起初的時候還尖叫了兩聲,可楊如鬆的刀子一架到了脖子上,他也就很識相的閉上了嘴巴,隻是眼巴巴的看著賀旗,有些哀求的意思。
“都是自家人,何必呢?”賀旗苦笑了一聲,對著楊如鬆說道:“這件事,他不會透露些什麼給外麵的,前前後後的局麵裏,他都有參與,怎樣都是個從犯,咱們進去了,他也沒什麼好果子吃,我還沒有聽說過坦白交待了同夥出去能不用坐牢的,不過是少幾年罷了,該有的一樣也不會少。”
“他想知道的太多了。”一直沉默的楊如梅冷笑了一聲,聲音低沉的說道:“餘建這個名字,先生那裏也說起過幾次,說不是什麼安分的人,我們這一次出來,不能有不安分的事情出現。”
“我肯定什麼都不說!”楊如梅雖然是個沉默寡言的人,但這時候眼睛裏的鋒芒卻是讓人有些毛骨悚然的,那不是什麼警告的意思,而是一種不把人命看在眼裏的冷漠,餘建是個老於閱曆的,哪裏不懂這種意思,顫顫抖抖的就叫了出來。
“不隻是他,你們幾個,要是壞了我們的事情,也是這個下場。”楊如鬆眯著眼睛掃了我們一陣子,手裏的刀子亮閃閃的在我們眼前一晃,就直截了當的把那剔的幹淨隻剩下骨頭的羊腿斬成了兩截,這一手,讓我再一次的對這家夥刮目相看起來,他手裏的那把刀子雖然很長,但實在不是什麼用來斬骨的大背刀,細細長長的用來捅人自然相當不錯,但要是用來斬骨,就有些力不從心了,除非是有著極大的力量,羊腿雖然不粗,但那一大截骨頭也沒有纖細到隨便一刀就斷的地步,這家夥看著白白淨淨,手上卻當真是有一套的。
“那樣東西,我們是勢在必得的。”賀旗愣了一下,然後就笑了起來,搖搖頭說道:“沒了那樣東西,我們根本沒辦法向先生交差,你也應該知道,東邊那位朋友能有今天,是我一手操辦的,這麼多年的心血,哪裏有輕易斷送的道理,有些事情,你真的想的太多了。”
“碰上你們這些人,不謹慎些,總要被賣的幹幹淨淨。”楊如鬆冷笑了一聲,指了指桌子上的羊肉片,說道:“總之,先是吃了飯再說,這兩日,你們就待在這裏,等著我們得手之後,該幹什麼,就幹什麼。”
“不打算讓我聽聽你們的計劃嗎?”賀旗笑了笑,夾起一片羊肉來在滾水裏涮了,淡淡的說道:“你們應該知道,在脫身這種事情上,我也算是專家。”
“我們三個,從來隻相信自己。”楊如鬆哈哈一笑,然後抬起頭來盯著賀旗的眼睛說道:“別人的東西再好,那也隻是別人的東西而已,你不過是看了張地圖,就來說三道四,不覺得自己是紙上談兵嗎?”
“我來這裏看過幾次。”賀旗淡淡的笑道:“早在先生告訴我那樣東西就在保險櫃裏的時候,我就來看過,心裏也有過幾個計劃。”
“你那些計劃,太慢了。”楊如鬆不屑的說道:“有時候,隻有快刀斬亂麻才能解決麻煩,這裏的事情,交給我們就可以了,我想,或許要委屈你們這麼一陣子。”
“也是這種待遇嗎?”賀旗苦笑了一聲,看看餘建,又看了看蘇醒,搖頭說道:“先生那裏,怕是會很不開心。”
“不開心?”楊如鬆冷笑一聲,說道:“我們欠他的,這些年也還的差不多了,這是最後一次,該給你們的,我們一樣都不會少,至於他那些春秋大夢,讓他自己去做吧,你們暗墨雖然家底子不少,但到頭來也不會給我們這種外人,這十年間,我們是有過期待,想要盡心竭力的讓先生明白我們的價值,明白我們不隻是打打殺殺的莽漢,大家讀了這麼多書,哪裏是做殺人這種買賣的,先生即便是真的對我們不薄,但也隻是把我們當做一把刀,給了些權利又是如何,每一次還不是你們幾個跑出來主持局麵,這樣的日子,我們已經過夠了。”
“那些東西,都是先生的,我們也隻是聽命而已。”賀旗長歎了一聲,苦笑道:“你們看不到希望,我們又何嚐看得到,到現在,也沒個定論,他給我們的,終究不是我們的,想要拿回去,也隻是他一句話的事情,大家,都是差不多的。”
“咱們還是不一樣。”楊如鬆輕輕一笑,搖頭說道:“我們兄弟三個,想要過的好些,這些年也的確做到了,人有了錢,就圖個安穩,在國內混下去不現實,我們這幾年就看了看外麵,新西蘭是個不錯的地方,也能安身立命,你們這些人,腦子裏可沒我們這種想法,比起你們的誌向信念來說,我們也的確上不了台麵,可人生就那麼幾十年,追求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又是何苦呢,活的痛快,能吃點好的,喝點好的,過點舒服日子,怕才是真的,你們自己看不開我們不管,但不能不讓我們看不開過的不舒服,所以,先生畫的那張餅就由著他去畫吧,我們是要過些自己舒服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