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看著賀旗臉上有些怪異的笑容,朱九九忍不住掐了他一把,這是隻有兩個人的小船,船上零散的擺著些破銅爛鐵,兩個人把承包海域的事情扔給康米原之後,就去了一趟碼頭,在那裏,他們開出了這條船。
“還不動手?再等下去天就亮了。”朱九九催促道,船上裝的這些東西雖然看上去破破爛爛,然而價值卻是不菲,前前後後居然花了二十多萬,朱九九可從來沒這樣大手大腳的買過東西,見賀旗一臉不在乎的樣子,她氣不打一處來,拿起一個花瓶就扔進了海裏。
“動手吧。”賀旗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未接來電,撿起一個銅壺,遠遠的擲進了海裏。
“是誰的電話?”朱九九顯然早已經發現了這漆黑夜色中唯一的亮點,在手機屏幕亮起的那一刻,賀旗的臉色就變的惆悵起來,雖然不過是輕響了一聲,可朱九九還是覺得奇怪,他們的號碼是時常更換的,知道的並沒有幾個人。
“中獎電話,聽聽。”
賀旗笑笑,將手指下移,撥通了另外一個電話,放在朱九九耳邊,朱九九側耳聽去,一個女聲正在像模像樣的播報著中獎信息,不由的抿起了嘴巴,說道:“還真是些無孔不入的家夥,這樣都能找到我們。”
“走吧,看看明天早上是誰這麼走運,撿到我們送出去的寶貝。”賀旗手上的動作很快,一穿的破爛彈指間就扔的差不多了,聳聳肩,這樣說道。
話雖然這樣說,可朱九九是不肯做虧本買賣的,第二天一早,就拉著賀旗又來到了金隅島,康米原早就拿到了上麵的批文,欠缺的就是兩個人的簽字,除了這件事,自然還要把自家送出去的寶貝拿回來,雖然都是好東西,可她實在對金隅島上的漁民的口味不抱信心,那些東西破破爛爛,估計就是撿到了也沒人當回事,最多挑些完整的拿回家做夜壺。
“來的正好,快來看看,這是個什麼東西。”誰料這才剛進門,康米原就拿著一個瓷碗迎了上來,身後還跟著幾十個村民,手裏都拿著些東西,瓶瓶罐罐的都是他們昨天晚上扔在近海淺灘裏的。
“這是哪來的?”朱九九裝模作樣的看了一眼之後問道。
“這幾天不是風浪大嗎,幾個孩子在海邊玩的孩子就撿到了這些東西,十有八九是海浪卷過來的,弄不好就是寶貝。”康米原興衝衝的說道,都是在這金隅島左近討生活一輩子的人了,老人們講的故事更是代代相傳,大家琢磨了半天,都覺得這就是那些沉船裏流出來的寶貝,正愁這日子揭不開鍋,就有錢送上門了,他這個村長簡直笑開了花。
“還真是好東西,少說也能賣個萬八千的吧。”賀旗看了一眼朱九九,聳聳肩,直截了當的說道,這些東西他扔出來就沒想過輕易拿回來,倒是朱九九輾轉反側一晚上覺得太虧了,早早的就跑到島上來,想著花言巧語把東西說的一文不值買回來,然後出手,可人家早就看出是什麼路子來了,也沒得朱九九表演的餘地了。
“那我們趕緊去城裏賣了吧!”村民們一聽,七嘴八舌的叫了起來。
“去吧,記住,最低一萬,少了不賣。”賀旗笑眯眯的說道,這些瓶瓶罐罐的確是貨真價實的宋瓷,但都是不太值錢的那一種,品相都是爛的不行,樣式也極為普通,可就是這樣,二十多件也花了他不少錢,文物這東西,一上了年頭,都是不好想與的,他也正要借著這些村民的嘴巴把消息擴散出去。
“這事沒問題吧?”等村民們歡天喜地的走了,康米原猶猶豫豫的問道,他怎麼說都是這島上的老人,幾十年都沒見過這等好事,起先還當老天開眼,可朱九九和賀旗兩個人一來,心裏就覺得有些不對了,這世上可沒這麼巧合的事情,兩個人做什麼的,他可是心知肚明,這種事情十有八九和他們脫不了幹係,要是村裏的人因為這個出了事,他可就有些不忍了。
“能有什麼問題,貨真價實,最多是不懂行被人家殺價殺的狠了,一萬塊錢的東西白菜價買了,我既然已經報過價了,他們自然也不會吃虧,等著收錢吧。”賀旗一臉輕鬆的笑道。
“那就是我多想了。”康米原鬆了口氣,不好意思的說道。
“今天來,是要和你談談這承包的事情。”賀旗毫不介意的點點頭,然後說道:“這地方既然被我包了下來,就得雇些保安,不能讓人隨便進來搗亂,至於這人手,就從村裏出,至少要三十個,每個月一千塊錢,要是有人搗亂,就趕出去,有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