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請你幫個忙。”徐離站在窗口靠近那梧桐華冠的地方,望著天邊那一抹彩雲,細聲細語的說道,這是晉中早上九點鍾的頤景國際酒店三層咖啡廳,空蕩的咖啡廳中隻有幾個沒精打采的侍者站在遠處,窗外的鳥兒歡叫著飛過梧桐的枝頭,偶爾透過一絲好奇的目光,望著那陽光下如白玉蘭一般的男人,似乎是在奇怪,在這個陽光燦爛的清晨,這個男人的臉色為何如此蒼白,朝陽漸漸升起,水晶般的玻璃也明亮了起來,陽光籠罩著徐離,一束細細的如同槍鋒般銳利的光芒在玻璃的映射下照在了徐離輪廓分明的臉上,憂鬱中憑空又添了幾分理性。
這讓朱九九不由的皺起了眉頭,望著徐離秀氣的雙手有些出神,徐離是一株白玉蘭,雖然這個詞用在他的身上未免顯得太過柔媚,但在這個世界上,柔媚恰恰是最致命的武器,越是美麗的東西,越是擁有讓人歎息的危險力量,雖然,一直以來,他隻是個沉默而無聲影子,但朱九九卻總會在和這影子擦肩而過的時候嗅到一絲危險的味道,那是她不曾知道的,徐離還有那個男人的過去。
“我不太喜歡殺人,但有時候卻要做一點事情,我想這些事情或許會讓我明白你和先生所謂的向死而生,況且,那個人的確該死。”徐離緩緩的說道。
“你看到了什麼?”朱九九疑惑的問道,她有些好奇作為影子跟隨在她和賀旗身後的徐離,為何會發現他們不曾發現的東西。
“那個學生,還記得吧。”徐離笑了笑,細聲細語的說道:“遇到些麻煩,需要解決一下。”
“那些小混混不會太為難他的吧?”朱九九眉頭一皺,不解的說道:“賀旗說這件事大概也不會有太多的波折,也許就是賠上幾百塊錢而已。”
“這一次他看錯了。”徐離淡淡的說道:“那天我剛好路過,聽到了一些東西,並不是幾百塊錢這麼簡單,而是三萬,如果拿不出這筆錢來,那個學生就需要幫他們做一點事情,那件事情簡單的有些過分,所以我查了查。”
“什麼事情?”朱九九奇道。
“找些小乞丐,做點善事,請他們大吃一頓,喝點小酒,這個條件好的未免離奇,連那個學生都不肯相信。”
“的確透著古怪,既然獅子大開口,那麼就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那個學生。“朱九九皺皺眉頭,問道:”你查到了什麼?”
“是器官販賣,那些小混混身後有一個人,並不曾問道名字,但似乎有個喚作黃酒的外號,表麵上是個普通人,但私下裏卻控製著不少乞丐,有意思的是這些乞丐隔三差五就會走丟幾個,而相應的在這段時間裏,有些人總會因為別人的器官而活下來,所以我想問問他,有沒有後悔。”徐離露出一個微笑來,淡淡的說道:“但懺悔這種事情,似乎不應該由我來做,所以打算送他去見見那些應該見的人。”
“計劃。”朱九九臉色冰冷的點頭問道。
“黃酒在每天中午都會下樓去買幾塊炸雞,在他住的地方,有一家不錯的炸雞店,老板和這個黃酒算是老相識,自然不會把那些死在雞瘟和疾病中的雞肉賣給老朋友,炸出來的雞塊大概會分為兩個部分,量大的那些,賣給普通人,量小的那些,則是給親近的人準備,這樣有趣的老板自然值得用上一用,想要讓黃酒去的安靜一些,這是個不錯的切入點。”
“關鍵還是要怎麼送他走,投毒並不是什麼太好的辦法,不管做的多麼隱秘,這種離奇的死亡總會引起注意,隻要驗過屍體,就能發現端倪。”朱九九沉思片刻,皺著眉頭說道:“怕是很難。”
“大概你還不知道,那個老板每個月都會去買上一批亞硝酸鹽,這件事不會查到我們頭上的。“徐離淡淡的笑道:”那東西吃多了,可是會死人的。”
“他買亞硝酸鹽做什麼?”朱九九不解的問道:“那東西不是常常被當做食鹽誤食而中毒嗎,加到炸雞裏可是會死人的。”
“發色劑,防腐劑,那東西加在肉食裏會顯得色澤鮮豔,賣相不俗,這些賣炸雞和鹵肉的,大多都會在配料裏加上一些,隻要伎倆不大,一般也死不了什麼人,想要通過亞硝酸鹽中毒,最少需要零點三克的攝入,致死的話要求就高一點,大概需要三克,兩組雞塊的配料各有不同,我會在黃海吃的那些之中加大分量,需要你做的是,那些加過料的雞塊,隻能被黃海一個人吃下去。”
“有多少?”朱九九有些為難的說道:“如果那些雞塊量太大,我也不能保證沒有無辜的人受到牽連,你應該明白,顧客是隨機的。”
“還是有些規律的。”徐離細聲細語的說道:“用作第二天銷售的雞塊會在當天晚上進行醃製,十點鍾炸雞店開門,十一點鍾會正式開賣普通雞塊,十一點半才會將那些正規途徑買來的雞塊上架,而黃酒下樓的時間一般會在十一點四十,他似乎喜歡吃點新鮮出爐的熱菜,所以你要注意的就是這十分鍾內購買雞塊的客人,大概會有兩到三人,不出意料的話會有一個大腹便便的胖子,一個拄著拐杖的老太太,還有一個就是學生打扮的小黃毛,其他的客人,那就聽天由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