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燕大胖子帶著小強子還有馬成空張德利三個人出了這小院,上了路之後,一番談話總算讓燕大胖子覺得張德利的本事,當真有些不俗,說起來,這還是那黃臉大姐的功勞,黃臉大姐那個局從未失手過,從來都是她贏人家的錢,就沒見過人家贏她的錢,所以燕大胖子好奇之下就問了一句:“我說張兄弟,我聽九姑說你動她台球上那個鋼鏰的時候,也沒做什麼手腳啊,正正的就在那球心上呢,怎麼她一杆子下去,反倒把鋼鏰打飛了呢?”
“小把戲,小把戲。”說起得意之事,張德利臉上的那點不高興也就煙消雲散了,叼著煙洋洋自得的說道:“她那個局,關鍵就在鋼鏰怎麼擺,要是擺在中心,那把球打出去之後,鋼鏰就會往她畫的那個圈子裏落,要是擺的有點靠外,那就得飛出去,這個局叫做套圈,原來我混街頭的時候,玩過幾次,可小賭也就能怡情,賺不了大錢,索性就不玩了,一看她玩這個,我一時技癢,就跟著玩了一局,她還以為我上了套,讓我試玩,還有第一把的時候那鋼鏰是放的好好的,等著真賭大的時候,就給我放歪了,我自己正過來自然就沒什麼問題了,至於後來她那個鋼鏰,就被我趁著她不注意,在下麵和台球接觸的地方塗了口水,放上去的時候看著挺正,其實一杆子過去就會有一個粘滯的作用,這就跟放歪了沒什麼區別了,小意思,小意思。”
“高啊,實在是高啊!”
聽張德利這麼一說,燕大胖子心裏對這賣房子的事情總算有了個底兒,別看燕大胖子能看出張德利和馬成空身上的賊相,可那也是因為天天吃著黃臉大姐做的飯,看著她隔三差五更蒙拐騙天長日久曆練出來的,但對於騙術的理解,也就停留在鄉下人跳大神的基礎上,畢竟隔行如隔山,他本質上就是個狗仔,哪裏知道這些門路,這等仰慕的表情一出來,張德利就愈發得意了,見路邊有賣氣球的,掏出兩張票子來就買下幾個,這才對著燕大胖子說道:“咱們兩個啊,那是不打不相識,這見了麵,也沒什麼好拿得出手的東西,就教你個本事,以後也好吃飯,這不都是說身有一技可傍身嘛。”
“行啊!”燕大胖子有心學兩招,就趕忙點起了頭來,一副虛心學習的樣子。
“來,我給你一個氣球,然後我拿著一個氣球。”張德利塞給燕大胖子一個氣球之後,又掏出了火機,這才說道:“咱們兩個啊,就比賽,規矩就是拿這火機烤氣球,甭管外焰還是內焰,燒就是,看誰時間長,時間長的那個就算贏。”
“這也行?”燕大胖子愕然的瞪大了眼睛,盯著手裏那個氣球忍不住捏了捏,覺得這膠皮做的東西當真是脆弱極了,所以他有點猶豫的說:“這個東西一點就炸吧,不好算時間啊。”
“燒你的,我肯定比你時間長。”張德利嘿嘿一笑,擺擺手把火機塞了過去,自己叼著煙在一邊看起了熱鬧。
“行吧,我試試。”燕大胖子沒辦法,隻好硬著頭皮一隻手拿著那氣球,然後斜著個腦袋,能歪多遠歪多遠的伸出另外一隻手去點起了火機,小心翼翼戰戰兢兢的往氣球底下一送,還不等他眼睛緊張的眨完,就聽得“嘭”的一聲,那氣球就炸成了飛片,濺的他滿頭都是,活脫脫的一個非主流大胖子。
“行了,該我了,瞧好吧你。”張德利嘻嘻哈哈笑夠了之後,先扯開了氣球上麵那個繩子,把氣球撒了氣,然後就跑到了路邊一個水龍頭那邊,咕咕的灌進去不少水,又往裏麵吹了兩口氣,把氣球弄圓了,這才笑眯眯的拎著氣球過來,打開火機,優哉遊哉的烤了起來,燕大胖子瞪著眼睛,心裏默默數著,見那氣球底部都被烤黑了也沒見氣球被燒炸,這才敬佩萬分的豎起一根大拇指來連聲說道:“高,高啊!”
“老燕啊,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這句話,很有道理啊!”張德利哈哈大笑一聲,一本正經的就把家裏老爺子當年教育他的話說了出來,見燕大胖子還有點不太明白,不由的便覺得自己簡直太高大了,有板有眼的學著老爺子當年的模樣正經說道:“這個把戲,就是物理學嘛,你拿張紙加滿了水它也一樣燒不起來的嘛。”
“胡吹什麼大氣,還不是變戲法,我看跟九姑跳大神也沒什麼區別。”別看燕大胖子滿臉吃驚,一心誠摯的想著要學點本事,可小強子就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了,畢竟年輕人都是心高氣傲的,覺得這種把戲實在有點不上台麵,所以就忍不住出言譏諷道:“你要有本事露點人前能弄到錢的,那才叫一技傍身天下不愁,這算什麼?耍猴的馬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