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身朱東東的賀旗當時隻是笑了笑,給王大光留了個電話,說了一句:“這件事,咱們可得仔細談談。”
王大光醉醺醺的回到家裏之後,睡了一覺起來之後,突然想到了朱東東這個名字,他生怕自己記得不對,就趕緊打開電腦搜了搜,果不其然,這個孫東東還真是他的老鄉,背景更是大的嚇人,是山東那一把手大員家裏的公子,網上有不少關於他的傳聞,但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可巧的是,就在最近的一篇報道裏,還真有孫東東的照片,雖然隻是個背影,可那衣著打扮,不就正是夜裏他見過的那個人嘛,這個奇遇讓王大光頓時振奮了起來,趕忙拿起手機將這朱東東約在了南昌最頂級的餐廳九江樓,一頓訴苦之後,就開始求著朱東東幫自己這個忙,至於好處,那也是一定有的。
朱東東一番話說過之後,王大光也就明白過來這當中的意思了,孫百人是個拿錢就肯辦事的,隻要自己送了錢,那這批文肯定是有的,可問題還是那句話,孫百人不見他,就算見了,這世上哪有見麵就收你錢的,特別是在體製之中,咱們兩個又不熟,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送完錢就給我舉報了,當官兒的,這第一務要就是小心謹慎四個字,為了點錢壞了前途,那錢途也就毀了,當真是不值得,所以王大光可憐巴巴的看著朱東東,喃喃的說道:“就算我肯花錢,人家也不要啊,咱們沒個熟人引薦,人生地不熟的,辦不成事啊!”
“你覺得這件事,要多少錢?”朱東東笑了笑,敲著桌子說道:“南方可不比咱們家裏,幾萬塊錢就能辦成事,不妨給你仔細說說,這火車站的貨運站,背後站的都是官麵上的人物,你橫插一腳進去,算是搶了人家的飯碗,要想著孫百人答應你,付出的代價,可不小啊!”
“那,那我出十萬怎麼樣?”王大光咬咬牙,盤算了下這貨運站的利潤,照著他以前在山東臨沂做生意的經驗,臨沂那種小地方的貨運站一年也有四五十萬的利潤,這南昌可是交通樞紐,翻一倍也是沒問題的,拿出十分之一來,他還能承受得起。
“得這個數。”朱東東輕笑一聲,豎起三根指頭來說道:“現在這邊的貨運站,就算是經營的差一些,可每年也有五六十萬的收入,要是王老板你做的好,一兩百萬也是有的,拿出這些錢來,孫百人那個老家夥才肯冒著得罪人的風險,去幫你辦這件事,不知道王老板可有這個魄力?”
“三十萬!”王大光愣了一下,低著頭咬了半天嘴唇,然後一口氣喝幹了那上好的廬山雨霧,拍著桌子說道:“三十萬就三十萬,真要是辦成了這件事,朱公子你那邊,我也虧待不了!”
“都是同鄉,看你落魄如此,我幫幫忙自然是應該的,收你的錢,就不成樣子了。”朱東東搖著頭笑了笑,淡淡的說道:“我家裏的那位,最忌諱的便是這種事情,我不過是個普通人,隻喜歡交點朋友罷了,這種事情,以後也不要說了,免得,讓這交情變了味道。”
“朱公子,你這兄弟,我交了!”這句話感動的王大光差點淚流滿麵,山東人做事有個爽快的習慣,可這爽快,也是一把雙刃劍,說你爽快,如果是交朋友,那當真是讓人喜歡得不得了的性子,可有時候,這種爽快,也叫做盲目,一兩句夠義氣的話就能讓王大光變成這樣,其實,並非偶然,在山東這個地界,男人們的腦子,還是直了一點,所以在山東做騙局,的確是很簡單的事情,為人爽直一點,將話說的豪氣一點,很多人是根本不會去懷疑的。
“那我也就叫你聲老王了。”化名朱東東的賀旗拿起茶杯,笑道:“以茶代酒,幹了這杯,咱們,就是朋友,明天這個時候,就在這裏,我帶你見見孫百人那個老家夥!”
一杯茶飲下去之後,歡天喜地的王大光謝了又謝,連蹦帶跳的出了九江樓,望著王大光的身影,朱九九苦笑著歎了口氣,看著賀旗說道:“明天這個時候?你真的認識這個孫百人嗎,我們平時做局,可沒有將真人請來的辦法,冒充的話,這個王大光又不是沒有見過那位孫局長。”
“燕大胖子在南昌待了這麼久,總是有些他的辦法的。”賀旗微微一笑,緩緩的說道:“就像是這條消息,如果不是他手下那些孩子盯著孫百人,我又怎麼會知道有這樣一位同鄉,跟在孫百人的屁股後麵苦苦哀求,如果不是那些孩子通風報信,昨天夜裏的時候,我們,又怎麼會知道,可憐的王老板,居然會像一條狗一樣爬在那裏爛醉如泥,所以,隻要有那些孩子,在這個城市,是沒有我們做不了的事情,這是個,信息化的年代啊,不對稱的信息,不僅僅是那些商家牟利的手段,我們的機會,往往就在這些信息之中,需要的也隻是一些巧合,精心設計,巧妙布局的巧合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