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永輝這家夥的名聲還真不是蓋的,這才半天居然就搞定了那個案子。”
木恩臉色有些古怪的整了整身上的西裝,這一次孫永輝大律師來到海南,作為地主,他總是要進一些情誼的,然而與許多地主之誼所不同的是,他所準備的這禮物,是有大小之分的,這小的便是那小小的糾紛,早在許多年前,拋棄孫永輝的那個女人就帶著孩子來到了海南,一個女人拉扯著孩子生活自然不會好過,久而久之在人群中打滾的女人就變的極其潑辣,這才有了和那主顧的廝打,說起來,那主顧也隻是個地痞流氓,看著孫永輝那前妻好欺負,想要討幾個不要錢的果子吃,然而孫永輝那前妻又哪裏是什麼善茬了,上去就抓爛了那地痞的臉皮。
這案子在很久之前本來已經了解,警察那裏知根知底,一見麵就明白是個什麼情況,兩個人各打五十大板一番訓斥之後也就相安無事了,如果不是家裏那位老爺子早就關照過要找找孫永輝這前妻的下落,木恩也不會知道這些事情,果然在如今這個時候就派上了用場,隻不過這用場卻是有些古怪的。
“變得冷漠一些,我也可以的。”白木自嘲的笑了笑,緩緩的歎了口氣,老爺子給的這次機會說起來他也是非常珍惜,起初的時候,當察覺到老爺子似乎沒有那麼看重自己的時候,他的一顆心就變得萬分沉重,這種感覺就像兩個人在談戀愛,愛的如癡如狂的那個走到最後得到的結果卻是對方壓根沒愛過自己,這種打擊的確是會讓人變的一蹶不振甚至瘋狂的,所以當一個機會突然來臨的時候,這沉淪的人就會緊緊的將這機會當做救命稻草抓在手裏緊緊不放,況且,老爺子交給白木的那些東西,是比稻草還要夠分量的所在,這就好比本來以為對方從來沒愛過自己的時候突然知道隻要自己做一件事情,那麼就可以一舉贏回所有失去的感情一般,所以白木雖然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不舒服,可他還是堅持的去做了,孫永輝前妻的那件事,便是他搞出來的。
“不過,這件事,總有個解釋的吧,你似乎做了一次好人,可先生那裏要的,並不是一個好人。”木恩臉色怪異的看了一眼白木,問出了他心中的好奇,這一次白木搞出來的小案子對於孫永輝這種訴棍來說當真是小菜一碟,威逼利誘一番之後,就嚇得那地痞退縮了回去,當然了,這所謂的威逼利誘也是相對的,白木答應給那地痞一萬塊錢讓他去起訴孫永輝的前妻,可孫永輝卻是直接甩出去了兩萬,又拉上了當地的警察一起去看望那個地痞,這種對比,就是傻子也明白該怎麼做了,那地痞不是傻子,自然就乖乖的讓步,這些事情辦下來,也隻花了半天的功夫,孫永輝這個忙幫完了,下麵的事情,就是電視劇裏三俗的合家團圓了,至於如何溫柔的完成這個對接,讓自己的前妻不那麼警惕,這種事情,孫永輝看看電視劇做點狗血的事情也就成了,總的來說,是件大大的好事,實在不是木恩喜歡的風格啊。
“你說,什麼是生死不能,我聽說,在江西,先生出給那個人的題目便是如此。”白木臉色微微一僵,笑容愈發的苦澀起來,半晌,才輕輕的歎了口氣,緩緩說道:“我一直在想,或許先生要的,便是這種東西,所以,我也想送孫永輝一場天堂地獄。”
“生死不能和天堂地獄,可是有差別的。”木恩沉思片刻,就皺起了眉頭,白木這番話說的雖然有些隱晦,可意思還是可以琢磨出來的,家裏那位老爺子做出了題目,想要江西那姓莫的活的更加痛苦一點,這才有了那幾個人跑到江西設局去整治姓莫的三個兒子,不管手段如何,這種做法,都是極為變態的。
話說這世上怕死的人雖然不少,可真到了那個時候也就是痛一下子閉上眼就完蛋的事情,許多硬漢想通了此點才變的滿不在乎,然而如果將這個過程稍稍的放慢,死前加上許多折磨,那麼,這一場死就真的要了親命了,古時候淩遲殺人,那是要拿著漁網扣在身上,用小刀一片片的割肉割上好幾天的,這種死法,說起來容易,可仔細一想,然後再設身處地,那真是汗毛都要豎起來的可怕,什麼叫做生死不能,那就叫做生死不能,讓你活著卻比死了還難受,但天堂地獄,就是有些快樂的死法了。
說到天堂地獄,就要說說幸福,什麼叫做幸福呢,範偉說,幸福就是大家都站在街上,他有個包子,人家沒有,他就比別人幸福,這種幸福,雖然也算作幸福,可有點太容易滿足,這世上真正的幸福,要說有權定義的,也隻有老年人,他們體驗了一世的人間酸甜苦辣,到了最後,無疑就有些發言的權利,所以隻要簡單的問問他們最後的感受就可以知道什麼叫做幸福了,在這種調查中,許多人所渴望的那種幸福,叫做安然死去,因為隻有到了最後的時刻,人才會明白所謂的愛情,情誼,金錢,地位都隻是沒用的東西,能夠不受病魔的折磨而安然的死去才是最大的幸福,當然了,這中間有個前提,就是活的夠久,二十多歲健健康康的突然睡著覺就掛了那叫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