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旗這麼一聳,大家夥的眼睛就刷刷的亮了起來,當下就有幾個原本和趙大屯交好的陰沉著臉上前去按住了他,不一會就從趙大屯的褲襠裏摸出個臭烘烘的大銅錢來,大家拿著手電照著看了看,覺得這銅錢極為古樸大氣,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是沒人能說出個道道來,目光齊齊的就看向了跟上來的幾個老人,這幾個老人接過那大銅錢之後,也有些為難,說是老人,也沒有一百兩百這麼滄桑,最大的一個也就是七十多一點,他哪裏知道這錢是不是真的,也就是小時候聽過這大錢山的故事,聽說這大錢山上有個的鑄錢的場子,可從他爹那時候,這件事就隻是個傳說而已,證據什麼的,是一點影子都沒有的,可老人家這麼多年的糧食也不是白吃的,他們幾個左右看了看,就瞅上了賀旗,指指臉色發白顫顫發抖坐在地上的賀旗就說了:“問這個,他準知道!”
“宋徽宗時候的大錢,現在一個市麵上就要三千塊!我就知道這麼多,縣裏城東山河路劉家鋪子有收的!”賀旗心裏覺得好笑,可做戲畢竟是要做全套的,他輕輕的吸了口氣,顫顫的就把趙大屯賣了個一幹二淨,然後還很熱心很害怕的交代道:“那個,那個黃老頭,表麵上是在種樹,實際上就是在找這大錢,每個樹洞底下都是錢窩子!”
“原來是這樣!”賀旗這麼一句顫抖著的話說出來之後,許多人的臉色就恍然大悟起來,話說這個黃老頭在山上種樹這件事,一直以來就是大錢村這左近村民心中的一個不解之謎,他們實在不明白這種事情到底有什麼好做的,賺不到錢不說,還要自己往裏麵倒貼,說什麼防止水土流失整治泥石流這樣的話雖然有些道理,可這麼大的一座山,是他那幾顆小樹能整治的了的嗎?然而如今,答案卻就這麼簡單的出來了,大家一直覺得黃老頭上一次帶著大家養羊圖的就是坑大家的錢,這種眼裏隻有錢的東西,圖的自然隻是錢而已。
有了這樣一個想法,立時間人群就有些騷動起來,不少人當場就分散了開來,東一頭西一頭的開始找起黃老頭種的那些小樹苗來了,然而這黑燈瞎火的又能有什麼成效,不過是拔出不少被砍得隻剩下個樹根的苗木,雖然埋了個幾十厘米深,可憑著雙手那還是挖不出什麼東西的,有聰明的就早早下了山,也不管這是大半夜裏,扛著鋤頭提著油燈又跑了回來,這麼一挖,倒是真給他們挖出幾枚大錢來,然而一百多人,隻有這麼幾枚,又要怎麼分?
大家半夜裏出來忙活這麼一趟,沒有收獲空手而歸怎麼可能滿意,沒找到錢的虎視眈眈,找到錢的則攥的緊緊,生怕這錢被旁人搶了過去,一個錢三千塊,那足足頂的上一年的收成,這麼一來,這百十號村民裏就出現了幾個奇怪的圈子,沒找到錢的圍著找到錢的,找到錢的被自己家裏人護著站在圈子裏,有幾個在村裏人緣不好有些仇家的更是被那些仇家盯得死死的,反正大家沒什麼好交情,如此得罪一番也不算什麼,特別是賀旗坐在地上應景的叫了一句:“這大錢是大錢山的,見者有份!”
“你,你搗什麼亂啊!”賀旗這麼一聲喊讓這百十號的村民再一次的騷動了起來,當下就有不少人叫著見者有份擠向了那幾個找到大錢的,剛才說話的那老頭一楞,氣的吹胡子瞪眼,先跺著腳氣急敗壞的瞪了一眼賀旗,然後就趕緊拉開幾個卷著袖子要動手的村民,急忙忙的喊道:“大家聽我說!”
“說什麼說?見者有份,憑什麼他自己拿著!”
“就是,他王老五欠著我一百塊錢半年沒還,今天就要用這大錢抵債!”
“真是沒見識,蠅頭小利就看花了眼!”正當這局勢愈發的不可開交之時,一聲冷哼突然從旁裏穿了過來,挨了罵的村民們橫眉怒目的轉過頭來一看,就發現有個穿著迷彩服的黑瘦男人負著手冷笑著站在一邊,一時間都有些發愣,這個人,他們可是從沒見過,根本就不是村裏的啊,怎麼大半夜的就這麼沒動靜的冒了出來,難不成是鬧鬼了?一時間,許多人就問了:“你又是誰?”
“劉老板,劉老板,你可來了!”然而,答案很快就被坐在地上裝作害怕的賀旗叫了出來,他一個激靈從地上跳了起來巴巴的就跑到了那黑瘦男人身邊,喘著氣一副心悸的模樣就說道:“可,可嚇死我了,這地方,真不是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