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你別跟他說……我們還想見到他,歡迎他回來……”
星信靜靜地切著牛排,聲音在耳邊慢慢地遠去。
那是他不知道的人,不知道的過去,陌生的話題,融不入的氣氛,感受不了那份談論過去的歡樂惆悵,而自己就好像一個局外人。
看著他們興奮的笑談過去事跡,星信嘴裏的牛排如同嚼蠟。倒是李曉曉和羅少麒沒多大情緒表露,慢慢品著七分熟的牛排,姚飛則皺起眉頭,難得的不搭話,聽他們討論,子謙瑞希也沒有參與討論,隻是時不時的看過來,星信知道他們也想到跟他一樣的事。
星信苦笑,美味的晚餐一下子變得索然無味。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清幽的月輝透過窗戶溜進來,地上鋪了一層朦朧的銀光,夜風吹得窗簾四處飄動。
床上,星信閉著眼睛,嘴裏不時發出模糊的□□,像是被夢魘纏住。
身體扭動了一會,平靜下來,慢慢打開千斤重的眼簾,微張著嘴呼吸,胸腔慢慢平複下來,臉上劃過水珠,星信茫然地盯著天花板無聲地落淚。
腦海中不斷重複著他們的對話。
歐陽馨認真帶著寵溺的聲音,“星夜從小就有心髒病,在半年前美國那邊回複有適合的心髒移植,所以他辦理休學,去了美國。他很傲氣的,不想讓別人同情他、憐憫他,即使是伊偉,都不知道。盡管不舒服也是自己死撐著。”
歐陽光則無奈地說:“對,就連離開都不讓別人知道他去哪裏,還要我們處理一些想找他的人,那段你追我趕的日子讓我們很是擔驚受怕,唯恐伊偉真的拿我們兩開刀。”
“他就是伊偉的戀人。”
他平靜地說出這句話。
“嗯。”
天旋地轉,仿佛坐在海盜船上,衝擊著他的感官,暈眩嘔吐瞬間湧上心頭,星信立刻跑到洗手間,俯在洗手盤幹嘔起來,難受得仿佛要把內髒嘔出來,嘴裏一陣苦澀,他該怎麼辦?
星信捂著眼睛,他該怎麼辦,他該怎麼辦……
數日後,離前祭還有一天,學校處處洋溢著歡快的氣氛,設計師裝飾工人忙碌地為中央大樓打扮。
子謙指揮搬運布藝沙發的人員,道,“請把這些搬進大樓裏,小心點,不要刮花。”
姚飛也認真的在一旁跟看似園林設計師的男子比劃著草坪。
菲爾拉著李曉曉跟一名貴婦聊天,言談舉止莊重大方。
一位爽朗陽光的女生走向她們,加入談話,氣氛更活躍。
其他班的學生也聚在這裏布置場地,因為每年的學院祭都是由學生會操辦。
學校也很重視學園祭,所以在前祭前3天就放假,讓同學們動手完成學園祭。
因為是貴族學校,注重的是策劃能力和統籌安排能力,這裏大部分學生有望成為領導者的人選,所以要求他們具備這些能力。
因此,這個學園祭是他們踏入真正的社交圈前的自主創辦的舞會,即使他們已經對這些虛偽的舞會產生厭倦和不屑,但還是有人向往和憧憬著這類奢華虛偽的舞會,畢竟這裏不全是含著金勺子出生的少爺小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