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鶴對麵坐著宸曦、王禪和羿落陽。楚渝湘在和看守所所長聊天,對方賣這個人情給他,自然是想和他這位警界新星聯絡聯絡感情,說不定以後還有用得著他的時候。
“你該死!”王禪有時候玩世不恭,有時候卻又感性得很。麵對這個殺人狂魔,他嫉惡如仇的一麵又占據了上峰。“你害死那麼多人,我真想把你的頭砍下來,祭奠那些死在你手裏的冤魂。”
西門鶴以一個輕蔑的表情傳達出他的滿不在乎。“哼!我該死。自有法庭給我判決。你們又來幹什麼?”
宸曦正色道:“你和西村一的關係,我們已經猜到了。”
西門鶴目光如電,冷眼看著宸曦說:“這件事和你們沒有任何關係,你不就是想問那古墓的事麼?”
“怎麼會和我們沒關係?”宸曦拍案而起。“中國人和RB人的仇恨雖然已經過去了大半個世紀,可你們對我們同胞的暴行卻還在延續!西村一這個魔頭潛藏了這麼多年,殺害了多少無辜的中國人,結果還留下你這個禍胎,繼續著這種慘無人道的暴行。每一個有良知的中國人知道了你的罪惡行徑都恨不得殺了你泄憤。”
“你們覺得我殘忍?”
“難道不是麼?”
“每個人都要死的。隻是死的早晚不同、方式不同而已。我所做的隻是通過他們的死,來尋覓一條通往聖光大道的路而已。等我最終找到了這條路,他們的死就值得了。我的父親和探索過這條路的祖輩們也就可以含笑酒泉了。隻可惜,你們破壞了我探索那條聖光大道的路。”
“你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就好像你這麼殘暴的殺人,卻是在為人類做貢獻似的。”宸曦滿臉鄙夷之色。
“你們這些凡夫俗子又懂得什麼?你們知道如何通過查看麵相、摸骨來分辨一顆頭顱是否有可能是冰晶之顱麼?”
“什麼冰晶之顱?”宸曦和王禪都瞪大了眼睛,一頭霧水。
“我的家在鹿兒島是最古老的一個家族。我的祖先洞察天地的奧義,知道了冰晶之顱的秘密,而且破天荒的創造了這種獲得冰晶之顱的偉大方法。”
“吃人頭也算得上偉大?”王禪恨的牙根癢癢的,“你說的冰晶之顱是什麼?”王禪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深吸了一口氣,左右看了看,宸曦的憤慨並不在他之下,而羿落陽卻好似神遊物外一般,愣愣的發呆。想必是出離了憤怒,已經近乎麻木了。
“你們又何必知道這麼多?就讓我帶著這個秘密走吧。隻恨我沒能留下一兒半女,繼續我們家族的偉大實踐。”
“隻恨你那喪盡天良的爹創造了你,讓這世界上又多了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宸曦指著西門鶴的鼻子,“幸虧你沒有後代,要麼你這門邪術還不知要害多少人。”
西門鶴看著宸曦,他的眼神很怪異,宸曦被他瞧的直發毛,“你看什麼?”
“我給你摸過骨,我覺得你的頭真是萬裏挑一的好胚子,說不定你的頭就是那開啟聖光大道的鑰匙。”西門鶴麵色沮喪,“隻可惜我沒機會嚐試了。”
“嚐試什麼?”剛問出這話,宸曦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一股涼意直通後背,頭皮都好似通了電一般。
“這個惡魔終將得到應有的報應。你放鬆些。”羿落陽勸慰著宸曦,“還是說說咱們此行的來意吧!”
“恩。”宸曦深深的喘了幾口氣,才盡量讓自己鎮定下來。
“你們是問那古墓的事?”
“你會告訴我們麼?”
“有什麼不能說的?我父親生前把他廢棄那些屍體都丟在老窯口附近的一個大坑裏了。有一天我心血來潮,想去數數他定居白城村後一共吃了多少顆頭,有沒有我接任後吃的多。於是我就去了趟老窯口。回來時天下起了雨,我就到半山腰的一個山洞裏躲雨。後來我往洞的深處走,才發現了有人把這天然洞穴當作墓地。我在墓室裏撿到了包括那本古書在內的七八件東西。”
“你可夠變態的,竟然跟你老子比誰害死的人多!”王禪聽了西門鶴的話便氣不打一處來。
“誰不又想超越前人曾達到的高度呢?”
王禪覺得西門鶴已經不可理喻了。憤憤的搖了搖頭。“你們爺倆真夠可以的,把薩達姆犯的那個******罪定給你倆才適合。”
“我******?我殺了幾十個人就******了?你可知道有一天我們家族數代人的探索最終得到回報時會有怎樣的轟動?跟那樣偉大的實踐比你來,區區幾十個人的生死又算得了什麼!你了解人類進化過程中都發生過什麼樣的變異麼?你知道某些變異人的特殊潛質組合在一起會產生什麼樣的能力麼?”
“你知道?”王禪突然對西門鶴的話感興趣起來。
“後來你發現文物這件事是怎麼泄露出去的?”羿落陽又將話題引回正題上。“你這種人是不會主動上交的吧?”
宸曦正想要更多的了解這件事,也問:“是啊,有關部門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還不是賣給我肉的張老六壞了事!有天他來我家喝酒。無意中看見我撿到的文物,他說他有路子賣出這些東西,肯定值不少錢。我就答應讓他帶幾件去聯係買家。哪知道他讓公商局給逮著了,我怕事情牽連到我,隻好主動上交了剩下的文物。”
“嘿嘿!”王禪搖頭苦笑,“那張老六去你家喝酒,你怎麼不把他的頭一並烤了?”
“他那腦袋成色太差,不值得我費那力氣。嗨。”他歎了聲氣,眼睛又瞄上了宸曦的臉。宸曦被他瞧的渾身不舒服。情不自禁的往王禪身邊靠了靠。
“那古墓具體在什麼位置?”
“老窯口南麵有座山,叫做南屏山。山坡背陽麵的半山腰有個山洞,就是那座墓了。考古隊去過幾次,沒什麼收獲就沒再理會那座空墓。”
西門鶴被帶了下去,王禪腦中一直繞著他那兩句話:“你了解人類進化過程中都發生過什麼樣的變異麼?你知道某些變異人的特殊潛質組合在一起會產生什麼樣的能力麼?”莫非這吃人頭的罪行竟包含著什麼解開人類某些秘密的特殊禮儀麼?又或許吃人頭有可能獲得什麼特異功能?王禪越想腦子越亂,隻得放棄這些怪異的想法。
“咱們探探那座古墓去!”宸曦說。
“考古隊都去過了。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都被他們洗劫一空。還去幹嘛?”王禪問。
“真的什麼東西都找不到,我也就死心了。走吧。”
“不用叫上楚渝湘?”
“我不想太麻煩他,欠他的人情已經夠多了。”
“你就不怕欠我們人情?”羿落陽笑問。
“這你就不懂了吧?跟咱們的情,和跟楚渝湘的情是兩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