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若城是用刀柄將璿昱打暈過去的,然後就將那把刀扔到一邊,沒有任何表情。
何尚不知道這個城主府的公子此刻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在他印象中這個公子的反應就隻有兩種,轉身就跑和嚇的腿軟。
一開始他以為房若城是嚇到腿軟,所以才沒有立刻就跑,現在看來,這個公子並不是他想的那樣。
何尚顯然不知道房若城有什麼想法,不過什麼想法在這時候也顯然救不了他了。
在他看來,隻有璿昱能夠抵擋住他們片刻,而房若城,雖然極具身份,但卻是毫無戰鬥之力,他跟著房若城幾年了,從未見過房若城殺過什麼東西。
這也可以理解成房若城完全沒有膽子殺生,這樣的人對於他們幾個來說威脅性還不如一隻野生的老鼠。
何尚陰測測著道:“怎麼,現在想讓我們放了你?如果你一開始這樣求我我或許還會饒了你,但我這裏已經死了兩個人,總需要一個交代。”
房若城的瞳孔竟然變了顏色,
猶如滴了墨的井水,逐漸熏染成其他的顏色。
房若城瞳孔逐漸變成晶藍色,清風將她的頭發吹散開來,白皙的麵容在荒野中顯得異常驚豔,何尚他們有那麼一瞬間就認為房若城是個女人。
但是他們也隻有那麼一瞬間這麼認為,也隻會認為那是自己的錯覺,在邊城內人盡所知的城主府公子,怎麼會是一個女人?
不過何尚的心裏已經有了些許不安,特別是當他看到那晶藍色的眸子之後。
他轉身指著其中一人,道:“礙事的人已經暈過去了,房若城隻是一個連雞都沒殺過的小白臉,你去殺了他,我給你一百兩銀子。”
他也做了護衛統領多年,積攢的也有一大筆財富,平日裏也有不少人想要巴結他,所以他的積蓄甚至比得上一個富商。一百兩對於他來說並不能算是一個大數目。
那個男人眼神動蕩了一下,一百兩對於他來說不算是一個小數目,他自然也會動心,但他也不是傻子,若房若城有那麼好殺,他自己就動手了,這些年他又不是沒有殺過人,麵對一個房若城就不敢動手,這其中自然有問題。
房若城是邊城之主的公子,身份尊貴,這次能夠在這裏遇到純屬意外,他們也聽說了整個邊城都在尋找這個公子,他們也沒想到這個房若城竟然跑到了這裏。
這事如果處理不好,不說邊城這一片地方,恐怕整個中原也沒有他們幾個的了立足之地,雖說這裏一把火可以燒幹淨,但難免會有什麼馬腳露出去。
城主府手上也有不少能人好手,這些是他們不得不考慮的問題。
並且現在看房若城的樣子,很明顯是出了什麼變故,特別是那一雙眼睛,和傳說中妖物的眼睛差不多,因為他聽說隻有妖物的瞳孔才是其他顏色的。
但是這種想法對於他來說也有點不可思議,畢竟妖物已經多年沒有人見過了,並且房若城是城主府之子,這是誰都知道的,城主是聖上欽點,城主府之子又怎麼會是妖物?
那瞳孔雖說異常,但也有可能是處於某種病狀,這個男人猶豫了一下,道:“城主之子,我覺得活著的價值比死了的價值更大一點,我們何不留他一命?”
這個男人也不想出手,能不能殺死是一回事,死在誰手中也是一個問題,這些問題都不是一百兩能夠解決的。
他沒有再想下去了,因為他已經沒有機會再想了,一把刀從他的前胸洞穿而過。
何尚陰沉著說道:“有沒有價值,都是我說了算。”
他轉頭看著房若城,冷笑一聲,“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回事,但這種程度可還嚇不住我。”
房若城沒有看他,而是看向了趴在地麵上的璿昱,埋在雜草叢中的那張臉。
何尚怒火中燒,不過還是盡量壓抑著自己的怒氣,道:“你既然如此在乎他,那就跟他一塊下地獄吧!”
房若城晶藍的眸子瞥了何尚他們一眼,清冷的聲音猶如風雪刺骨。
“能聽到我說一句話,你們死了也算是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