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媽媽冷著臉將這五人送出院子,自己回來安慰李氏道:“如老爺所說,都是未開化的小民,您和他們計較是失了風度。也沒必要為了一點小事又和老爺生分了,左右不與他們再打照麵就是。”
“哼,這種刁民還不知道怎麼欺瞞的夫君,遲早要教訓他們。”李氏剛才被嗆得不輕,惱怒道。
於媽媽則是想著剛才自己抬眼看他們的臉,總覺得有些奇怪。這會兒一回憶越發覺得怪異了,左右兩邊臉上有些不對稱,都是左臉有些腫大。就連膚色也與其他地方的不一樣,如果沒見過那盒豬皮,怕是自己根本不會想到這些吧。好好的人,為什麼要在臉上貼塊皮子,於媽媽越想越覺得不對。
下午就有掌櫃們的代表偷偷來見李氏,報出自己之前都是將收入上繳給那五位管事,再由他們上交主子。以後是如何行事,還請示下,擺明了是靠向了李氏,來表忠心的。李氏順水推舟接受了掌櫃們的好意,以後繞開五位管事,直接將收入交進林府給女主人。
春大哥除了幫著鋪子裏進貨,又閑了下來,看他“叭噠叭噠”抽著旱煙,春大姐上前奪過來道:“總比前幾年完全摸不著門路的好,好歹現在有人籌劃,總要時間慢慢來。”
“馬上就是他們的祭日,我卻不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帶上仇人的首級去祭奠他們。”春大哥知道妹妹說得有理,可有了希望的日子越發不願意這樣漫長的等待。
“公主說想除掉穆將軍,就要先鏟除擋在他前麵的三座大山,林清正連山都不算,隻能算個小土坡。如果不一步一步踏平了過去,對方反撲之下,你別說報仇就是個希望也沒了。”春大姐知道大哥的心思,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春大姐悄悄跟上許家三妹,看她水蛇腰一扭一扭的下了車去綢鍛店裏挑著新貨。身上春衫剪裁得極為合身,勾勒出她保養得當的好身材。比少女更顯豐腴,又沒有多餘的贅肉,著實僚人的很。
挑了綢鍛又去了首飾鋪子,花了多少錢春大姐一一記下。她記得極清楚,當初這位許三妹從安樂伯家出門,可是沒讓她帶多少東西走的。借住在姐姐家,還當過首飾,可這段時間首飾贖回來不說,還頗添置了些新的。
這銀子是怎麼來的,不是有了姘頭便是拿了人好處。春大姐對這等人來錢的路子實在是太熟悉了,沒發現姘頭那就注意來往的人。
與她來往密切的人,倒是有一個,以前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妾,老爺死了,她無所出被趕了出來,在條小巷子裏租了間房做起了半掩門的生意。兩人常約了在外頭結伴吃茶或是買些東西,春大姐暗自記下,準備另找時間盤查。
李氏將鋪子上的收益收歸到手上,有些人便再也拿不到一文錢,沒有錢用那還了得。林清正焦頭爛額的安撫好他們,又回頭抱怨李氏,怎得不給人發工錢。
李氏奇道:“工錢是照之前的例,一個大子都沒少,派了人送上門的。之前他們還要操勞些事,現在什麼也不用幹,難道還不好。”
林清正又不能說不是,隻好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找了借口從李氏手中拿了銀票塞過去,這才平息了那邊的怒火。
而慧娘已經物色好了人選,是戶做生意的人家,老爺剛過五十歲死了正頭娘子,打算續弦。而這老爺子與公主府的管事有點沾親帶故的關係,便托了關係,想找個合適的人。管事報給慧娘聽了,當下就覺得這親事可做。
便讓人接了許家三妹過來聽聽她的意思,許三妹聽了一言不發,臉色也是極黯淡。慧娘知道她不喜,也沒了興致說下去。事後免不了抱怨給方長略聽,講她也老大不小了,又是做過妾的,難道還想嫁個官家。
結果還真有人聽了消息,求到公主府的管事頭上,管事問明他的情況,稟告了慧娘。聽說年紀力壯,雖是續弦卻膝下無子。便將心一橫,對方長略道:“這人你先看看,若是不錯,我再介紹這一回,她要是還不應,我就不管了。”
方長略也希望將這個表妹快點發嫁,以免老太太拿了這事左指使一個,右指使一個的,實在愁得慌。點頭稱好,召那人進府一看,上無父母高堂,下無子女,倒是少了挑剔的人。
許三妹這一回倒是點了頭,隻羞澀提了一個要求,要親眼看看那人長相和家裏情形。若是不差,便同意出嫁。
慧娘鬆了口氣,安排了大嫂帶著她去寺廟裏燒香拜佛,而對方沒有家眷在京,便央了方長略一起。想到未來可能是親戚,方長略便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