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字讓多少氣得吐血,巧姐自然是不知,卻知道有些人閑下來會跟自己作對。正絞著腦汁憋壞水呢,海船的消息回來了。這一去一年多,早超過了預期返回的時間,巧姐還以為路上出了什麼意外。現在船回了,得知人員無恙,暗叫幸運。
去呂氏家中拿銀子,看著到手的銀票,手都有些抖了。雖然她知道此舉獲利必然豐厚,但沒想到會豐厚到這個地步。
“噗,好歹已經是公主了,要學會泰山崩與前而麵不改色。”呂氏取笑道,又道:“就這嚇住了,還有五萬兩銀子買回來的貨呢,已經叫人送到你府上去了。”
“老師,這麼厚利的生意,為什麼是偷偷摸摸的做呢。”巧姐想不明白。
“因為大慶朝不開海運,民間的海運隻能偷偷的來去,還要交巨額的保護費。比如搭上我們這樣的人,不然抓到就是個全家抄斬的罪名。”呂氏笑了,也不奇怪,女子的確極少知道這些事情。
“為什麼不能開海運呢。”這其實是巧姐最想問的。
“這個……大概皇上有他的考慮吧。”呂氏不欲多言。
看著手上三十萬兩的銀票,當然有十萬兩是要分給娘家的,當初他們也投了些進去。順路送了銀票,果然引得慧娘一陣驚歎,根本沒想到利潤如此豐厚。
“娘別看這回得得多,沒準下回海上出了事,貨物沒了,就是個全虧。這樣合下來,利潤雖多,但也沒到那種恐怖的份上。”巧姐生怕母親一個頭腦發熱,拿了大量的金銀去投資海運。賺了好說,虧了可就欲哭無淚了。
回到自己府上,看到貨物又嚇了一跳,馬車上整整齊齊碼著二十個不大不小的箱子。隨便打開一箱,竟是滿滿的紅寶石,再開一箱,又是如此。雖比不上後世精湛的切割打磨工藝,從數量上也絕對震撼人心。
讓玉容收到庫房裏,不敢一次性拿出去,分批拿了到鋪子裏鑲嵌成首飾再發賣。這利潤簡直不能細算,細算下來巧姐可能都要生出自己造船出海的心思來。
如果能名正言順的出海,該有多好。巧姐想著想著就將主意打到了太子妃頭上,抱了涵哥進宮,看過太後直奔太子妃宮裏。
聽得巧姐說起海船厚利,太子妃也不免動了心。她與太子地位放在這裏,手麵大花錢的地方也多。可又正因為這地位,別人能幹的事,他們不敢幹。下麵也有孝敬的上來,可怎麼抵得住開銷。
太子妃一早就覺得捉襟見肘,聽了這話,眼睛都亮了。巧姐想的正是拖太子妃下水,以後太子登基,就可以試試能否將地下的事轉正。
“巧巧的好意我心領了,老實說,就論我自個,實在是心動的緊。但你也知道我們家的事,不瞞著你說,不問過太子實在不敢自專。”
果然是未來的皇後娘娘,人家這格局,這定力自己拍馬都趕不上了,巧姐心裏想著。幫她出主意道:“我等您的消息吧,您可以隻出本錢放在巧巧頭上。若是皇上怪罪下來,您就當沒這回事好了。”巧姐抿嘴一笑,告了辭。
拉太子妃的事,她事前就支會過了呂氏。她那邊覺得合適了,這才找進宮裏的。反正自己馬屁拍了,事情講了,成不成就看她自己考慮了。事後大概一個月,太子妃請人送了五萬兩銀子的銀票給巧姐,卻什麼都沒說。巧姐會意,留了下來,權作下次投資時用。
忙完了這件事,聽說齊沐宣門蔭入仕,而且被皇上親點了一個實缺,這倒是讓許多人大感意外。
有人私下議論,這勳貴之子,無論通過科考還是門蔭,補了實缺的是越來越多了。長此以往,豈不是又要倒個個,真的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嗎。
可惜,勳貴之子數來數去,多是多了,也隻有那麼幾個,實在不足道也。這番言論也就胎死腹中,並未引起多少漣漪。
夏桑霖卻拿回家對巧姐說:“這人怕是無意中摸到了皇上的心思呢,早年前林先生也有此言,隻是後頭不常說罷了。”
“你是說皇上扶植勳貴跟現在的大臣們對著幹,可看著不像呀。”巧姐歪了頭,有些想不明白。
“有這個意思,但也不完全是這樣。皇上還是嫌勳貴們太多,爵位太重,想著精簡呢。又或者是想壓在手裏,留給太子賣個人情。又或者不想讓大臣們步勳貴們的才老路,一方壓得太狠,另一方難免就一頭獨大。”夏桑霖慢慢與巧姐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