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姐又好氣又好笑,衝一邊的紅杏道:“這孩子都跟誰學的啊,我和他爹小時候都不這樣啊。”
紅杏養了三個孩子,除了山子另外兩個也不小了,看著小寶笑嘻嘻道:“小寶少爺是幺兒呢。”
好吧,巧姐無奈接受了這個幺兒是個滑頭的現實。決定早點給他請老師啟蒙,若沒人管著,這猴兒似的,誰受得了。
牛痘終於被禦醫院攻克了,剩下就是種植到人身上。京城裏貴人多,雖聽說是個好玩意,種了就不會再生天花。但誰敢在自己身上試啊,禦醫院也不敢拿他們開刀。請旨去了偏遠多發此症的地方實驗去了,皇上還派了軍隊護衛,讓內侍拿了旨意讓地方上的官員全力配合。
“種痘最好是免費的,讓縣衙登記注冊每年的出生人口,一年一種或是三種一種,由朝延派人去做這件事。既顯得皇上仁政,又不會被下麵人蒙蔽。”
眼看禦醫取得突破,巧姐與夏桑霖討論起種痘的事。再好的政策,若執行的不好很有可能好事變成壞事。最後變成某些人借機斂財的工具都有可能,甚至會傷到百姓的利益,不得不防。
“嗯,我們也是這樣商量的,讓禦醫培訓一批人出來,分成幾隊,從京城出發,沿途由縣衙接待和組織。也要有人在下麵巡察,是否有沒有通知到位的地方,確保大部分人都能種上。隻是免費的話,朝延負責太重。”
“從聖水的利潤裏抽錢出來做,如果花錢,肯定有許多貧民的孩子拿不出這筆額外的費用。”而平民百姓的孩子反而是天花多發的人群,患了病也不一定有條件病治。如果漏掉他們,那禦醫院千辛萬苦研製出來的成果根本就是白做了,更達不到皇上理想中十幾二十年人口激增的要求。
“我的那一份可以還回去。”先帝給過她一份利,巧姐思考再三,誰都希望錢越多越好,何況王府家大業大,花錢的地方多,還有兩個兒子。可她分得清輕重,拿這個買一個皇上的感激,還怕他不承情,日後不還回來嗎。該栽樹的時候就要栽樹,前人栽樹,後人納涼啊。
夏桑霖也明白個中道理,回頭與林元生商量好。等禦醫的隊伍返回,激動的上表此方可行後,夏桑霖就寫了折子提出了全民免費種痘的想法。費用也考慮好了,從聖水的利潤和巧姐上交的股份裏抽取。雖說缺口還有一些,但還在戶部的承受範圍以內。
出海的航線終於劃分好了,各家競爭出價買行駛權。這是最後定下來的方法,比單純的收稅又要高明多了。這中間又有各種細節需要商討,規矩需要定下來,夏桑霖裏裏外外忙得腳打後腦勺。
杜逸秋嫁入方家也有一段時間了,與焰哥感情還好,但是與其他人相處就有些尷尬了。倒不是說誰不好,慧娘不是個刻薄人,杜家小姐也盡著做媳婦的本分。可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家人總相處的別別扭扭。
回去娘家兩回,巧姐也看出端倪來了。私下問了焰哥,焰哥還一臉茫然,覺得母親和妻子相處的十分融洽呢。再問到宛如頭上,她倒是實話實說,“不是一家人進了一家門,可不就這樣了。”
小石頭聽了,當即打斷她,“少混說,進了一家門就是一家人,她心思重又太守規矩禮儀,你們看著就是了,各人管各人的就好。”
巧姐可算是聽出一點名堂來了,用眼神給小石頭送了個讚。再細細觀察幾回,才明白這事還真不是誰的錯。
杜逸秋出身杜家,又有個當太子妃的親姐姐,杜老爺大概是不願意日後出什麼不好的言論,對子女管教極為嚴格。杜逸秋從小就是照著尺子來量的規矩,多一點少一點都不行。吃飯睡覺說話各有規矩,簡直比教科書還標準。
焰哥是從小受的林元生的教育,又在宮裏進過學,隻是覺得妻子比旁人更講禮數些,倒不有異。
但放在慧娘跟前就顯得格外不同了,杜逸秋倒沒有看不起方家的意思,更沒有顯擺,但架不住別人在她麵前好似都粗俗了一截。開始慧娘還覺得是好事,隻覺得自己有眼光挑了個淑女樣的兒媳婦。
可時間一長,當著兒媳婦的麵說話也好,行事也好,總覺得別扭。就像別人家的孩子,樣樣都好,自己看看聽聽都好,放在一起吧,就成了實驗組和對照組。活生生的讓人別扭,就直覺的不想見她。杜逸秋一時受了冷落,還以為自己做的不夠好,越發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