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落人到。
眾人隻覺眼前一閃,似火紅衣似乎把燭光都照映了下去。
定神細看,那立在眾人眼前,一襲紅衣,麵容清冽而妖嬈,手中龍泉劍映著森森寒光。
鎮國大將軍,三皇子玉非歡。
隻一眼,在場諸人便看清了那突然出聲,馭劍而現的人!
玉非歡也不理會眾人,隻把眼光盯在了素衣如素,肌膚似雪,啟朱唇,婉轉而唱的林挽顏身上,妖嬈鳳眸微微一勾,露出幾點幽幽之色,身形一個晃動,揚手,抬劍,一片寒光乍起,人劍合一,妖豔紅衣與龍泉劍合二為一。劍花朵朵中,頓時分不清了人與劍。
紅塵漫漫不覺曉。
對酒當歌我隻願開心到老。
歌在唱舞在跳。
天越高,心越小不問因果有多少。
獨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明了。
一身驕傲。
……
隨著林挽顏時起時落的箏音,玉非歡後起而至,竟一個節拍不曾錯過的合了上來。箏音悠悠而蕩,手中長劍舞出劍花朵朵,一片寒光,看的眾人眼花繚亂,雖然歌聲醉人,劍舞一絕,但感受到在場詭異氣氛的眾人,卻也沒有多少的心思欣賞了。
箏停。曲住。
劍罷,舞落。
燭光搖晃,迷離了眾人的眉眼。
玉非歡就那麼似笑非笑的站在眾人眼前,聲音透著極度的誘惑及妖魅,啪,身上紅色大耄向後甩出,也不見他出聲,身後不遠處自有人影一縱,把那大耄給接在了手裏,而玉非歡卻是看也不看,隻挑眉含笑,微微啟唇道,“皇後娘娘一曲,當可稱的上人間天上獨一無二也。非歡受教了。”
“三皇子謬讚,本宮不敢當。”
林挽顏點頭輕笑,起身示意身後的流碧收了水雲箏,竟是再不看玉非歡一眼,徑自走回了玉景天的身側,毫沒形象的捉起桌上的茶杯咕咚咕咚兩下灌下了腹。看的眾位妃子都眼露異色,便是玉景天也無奈的搖了搖頭,卻是一邊的玉非歡眼中難得的劃過一抹笑意。
“三皇兄,朕早就派人去宣你,卻說皇兄身有不適,這會可是覺得大好了?”
“多謝皇上。”
“來人呐,給三皇兄賜坐。”
劉玉成親自帶了人,在玉景天的下首加了一應用具,自始至終,玉非歡就那麼靜靜的站著,眉眼遙遙的,雖一身跳躍著的火焰紅衣似是把整個禦花園的燈花都比了下去,然而,明明整個人似乎在你的眼前,卻又在一瞬間,讓你發覺看不清他的整個顏容。
氣氛瞬間壓抑了起來。
隻是,在玉景天與玉非歡幾個當事人渾不在意的神情下,眾人也沒膽子開口說什麼。
“來,三皇兄,皇弟敬三皇兄又一次得勝歸來。”
“謝啦。”
懶懶一笑,看也不看眼前的酒杯,接過後直接往嘴裏一倒,而後,手一揚,玉製九龍白玉杯便被他摔在了青瓷玉磚上,發出叮當脆響,拿起衣袖拭拭嘴角的灑漬,玉非歡的雙眼在月色下愈發的妖豔至極,聲音飄渺不定,“皇上,非歡此次前來,不過就是請提醒皇上,你我的約定已然到期了,還請皇上到時能如約而行。”
“皇兄,今日大宴群臣,喜事,咱們暫且不提其他吧?”
“皇上莫不是想反悔不成?”
“玉非歡。”
玉景天畢竟也是皇帝作久了,何曾被人這般的輕視過?雖一早在玉非歡露麵時便提醒自己,不要和他在這個場合爭執,要好聲把他應付過去以後再說,畢竟是自己不對。可是,眼看著玉非歡步步緊逼,玉景天雖有相讓之心,可麵子上多少過不去,竟也有些惱羞成怒了。手中酒杯狠狠據在手中,身上散發出冽冽氣息,“朕今日說了不許提其他的,便是不能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