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非歡的聲音很輕,很溫柔,可是,劉玉成等人卻都是立即變了臉色。
“王爺,您這是何意?”
“不過是非歡一時心血來潮,想請皇後娘娘到本王的府上一遊罷了。”
“即是請,也該看我這客人願不願意吧?”
“那然娘娘這樣說,那麼,本王是否有這個榮幸?”
“你——”
林挽顏恨恨的咬咬牙,看著眼前似笑非笑的眸子,一直微笑以對的表情,竟是再也想不出半句可以說的話來——玉非歡,當真是針鋒相對,寸步不讓。難不成,他真的一點不顧忌玉景天的皇上之位麼?
“來人呐,皇後娘娘鳳駕前往王府坐客,好生照顧好了。”
“是。”
眼看玉非歡一句之後仿佛從天而降的一隊黑衣玄甲的人圍在了林挽顏的身前。而劉玉成帶來的護衛雖然心悸玉非歡,但還是在猶疑一下舉起了手中的長槍,眼看雙方對峙起來,一觸即發的場麵即將掀起另一場血雨腥風時,那個引起這場爭端的玉非歡卻隻是居高臨下的站在一側微笑以對。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敢問王爺,這就是您王府的規矩麼?”
“如果,我說,我有林挽塵的消息,娘娘,您的決定會是什麼?”
“林……二哥?”
林挽顏雙眼驀的瞪圓,一副極不可置信的表情出現在她的臉上。
林挽塵。
纖塵不染,白衣飄飄,溫文儒雅。
那樣的一個男子,仿佛是詆仙臨凡的少年,他不是已經死了麼?
“沒死。”
仿佛是猜到了林挽顏的心思,玉非歡哼的一聲冷笑,輕輕的吐出兩個字,卻不吝於在林挽顏的正中間心髒下丟下了一顆炸彈。同時的,骨子深處,響起一道歡喜的驚呼,甚至是血液裏都湧起一股躍躍然的聲音。
那個少年,沒死?
“真的?”
林挽顏的嗓子裏發出低低的喃喃之語。連她自己都聽不清,可玉非歡卻迎著她的雙目,鄭重的點了下頭,雖然沒有說話,但那雙鳳眸中難得一現的誠摯表情以及心底那一縷莫名的期待令林挽顏再也保持不了平日的理智,長吸一口氣,“我和你走。”
“娘娘……”
“你先回去吧,我和玉王爺有點事情要辦。”
“可是——”
劉玉成苦著一張老臉,一臉的為難及猶豫,隻差沒跪下來求林挽顏了。連想哭的心都有了,要是被皇後娘娘在自己的眼前走了,並且還是跟著三皇子一起走的,回去後皇上會不會要扒了他的皮?
“你敢抗旨?”
“老奴不敢。”
“那就給本王退下。”
玉非歡上一刻尚溫柔而笑的眸子瞬間布滿戾氣,殺意自他的眸間一閃而過。看的劉玉成全身打個哆嗦,撲通一聲不由自主的跌跪在了地下。而在另一邊,玉非歡則是右手衣袖一擺,直接把林挽顏輕輕拉至自己的身前,半挽半扶半強迫的直直行去。
閑庭信步。悠然自在。
兩個人渾若在自家後花園散步般的閑適隨意。全然無視身後劉玉成等人又恨又懼又無奈的眼神。而玉非歡時不時低下頭溫柔一笑以及自然閑適的表情,兩人相攜而去的和諧親密背影,刺激了暗夜下,不遠處的角落裏一雙灼熱的,卻又帶著衝天怒火的雙目。
一個月。
林挽顏住進玉非歡的王府已然一個月。
一個月時間裏,除開一開始的兩天,玉非歡偶爾過來吩咐下人一些事,要照顧好,以及問一下林挽顏有何需要之外,這餘後的二十幾天裏,他仿佛完全把她這個人給拋到了九霄雲外了。不聞不問也不理,然而,卻又沒有半分的怠慢與輕視——
好酒好菜好吃好喝。前呼後擁的侍女。
可是,就是不見主人!
玉非歡,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
這一日的上午。實在受不了的林挽顏呼的一下跳了起來,狠狠瞪一眼身後跟著的一群侍女下人,冷冷一笑,“本皇後要去後花園逛逛,你們愛跟就跟,不愛跟的就待在這裏。還有,誰願意向玉非歡打小報告現在就快點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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