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朝陽塗毒著大地。不一會的功夫林挽顏便覺得有些不舒服了。一夜的折騰,以及擔憂著玉非歡等人的安危多種情緒交夾在一起,令她再也沒了其他的心思,細眉一彎,睇了身側的那人一眼,“走吧。”
“知道東西南北麼?”
“不知道。”
“那怎麼走?”
“閉眼選一個方向就是了。”
“哈哈哈,高,我怎麼沒想到這個方法呢。不錯不錯。咱們走吧。”
呃……
幹咳了兩下,林挽顏瞬間臉暴黑線,無語了起來。
這個方法高明?
搖搖頭,懶得和他再說什麼,看了下頭頂的太陽,隨意選了個方向邁腳走了出去。不管怎樣,選走出這裏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再說吧。要找人也得有自己有足名夠的精力才成。
“喂,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啊。”
“洛無心。”
“那你找的朋友是男是女啊?”
“都有。”
“你……哎,你等等我,別說走就走啊。”
“我已經走的很慢了。”
某人正在嘮嘮叨叨,抬頭卻發現聽話的人已走出老遠,背陽在太陽的光照下拉出老遠,眼一瞪有些不滿了,抬腳便追的同時,連呼大喊了起來,“哎哎,我說你這人怎麼這樣啊,說走就走,我的錢啊,你可不能偷溜的,不許跑,站住,聽到沒……”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終於出現了一座小鎮。
“啊啊,心兒,咱們終於有地方吃飯了哦。”
“洛無心。”
“心兒,我要餓死了,快找地方去吃飯。”
“你那樣子,哪家酒樓給你進?”
“我這樣子怎麼了?怎麼了?不挺好的麼?誰敢不讓我進,欠揍他。”
無語的搖搖頭,望著對麵一臉大義凜然樣的叫花子樣人,揮著雙拳,瞪圓了雙眼發誓似的模樣,林挽顏已經徹底的不知該說什麼好了。大半天的相處下來,林挽顏已經簡單的了解了眼前的人,這個人,個性衝動,情緒化,最有意思的是迷糊,隻有一樣可取,精於財道。
鎮子很小,街上沒什麼人,兩人堂而皇之的走了進去。此時的林挽顏已經沒有精力卻顧及什麼其他了,若是這會有敵人追上來,怕是她隻有束手就擒的份了。眼角一掃,看到街頭的一家成衣鋪,若有所思的回頭,“進去。”
“做什麼?”
“買衣服。”
他身上的衣服,自己身上的衣服,若是再不換下來怕是這鎮上的人還以為他們怎麼樣了。自己一身的衣服早不知道被刀劍劃了多少小口,殘缺不全,偶爾還有幾點血汙,而身邊這個人的也是不像話,補丁加補丁,衣衫襤褸的,怕是住店人家都不讓進門。
“我不換衣服。”
“不換?”
林挽顏自己隨意挑了件月牙白的長衫,在另拿了件青色衣服過來給某人換時,結果卻換來對方連連後退的反駁,令她不滿的微咪了雙眼,鳳眸一挑,似笑非笑的睇向了某人,“當真不換?”
“呃……不換。”
他不喜歡新衣服嘛。
某人委屈的嘟了嘴,自己這件衣服可是穿了兩三年了,這不還好好的麼?換新衣服還要花錢還要去適應,有什麼好的。要不是為了這件衣服,他哪裏需要在外麵跑啊,像平日的現在,正在房裏睡大覺哩。
“不換的話從現在開始別跟著我,也別和我提錢字。”
“啊?”
某人睜大了眼,指控般的眼神看向林挽顏,你賴賬。
那又怎樣,換衣服不?
“那就換吧。”
連哄帶勸帶威逼,三管齊下的後果就是某人乖乖換上了新衣。走過成衣鋪不遠處便是一家小客棧,林挽顏也不和他商量,徑自帶頭走了進去,反正後麵這人是打定了主意要跟著她的,也不怕他跑。
“夥計,送些吃的,還有水到我房裏。”
“好嘍,客官您請稍等。”
轉身,上樓。身後傳來預期中的高喊。
“哎哎,我說心兒,咱們真的住這啊?這住店錢,酒錢飯錢怎麼算啊,算你的還是我的?我可告訴你,我現在一分錢都沒有。你別想我出錢哦……”
“你再吵一句,我就叫店主把你丟出去。”
“好,不說了。”